下邳,州牧府正厅之上。
吕布斜靠着一张虎皮软榻。刀削斧凿的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之se,守城一月,他几乎每ri都在城头厮杀,一刻也不停。
就是铁人也会累垮。
郭嘉预料的没错。吕布人过中年,筋骨虽然强健,却已经渐渐过了他人生的最巅峰。连续的征战,让他力不从心。
软榻之下,是诸位将军的坐席。侯成,曹xing,张辽,高顺,魏续依次而坐。当初的温侯帐下八健将,早已经没有了昔ri的风采。
嘴唇干裂,脸se蜡黄,满眼血丝。一身的血污代替了将军甲本来的颜se,看上去狼狈之极。
他们,是坐在吕布的左方,靠墙的位置上,还放置了十数个火红的炭盆,橘红se的火苗摇曳,啪啪的爆裂声中,给这屋子里增添了不少的暖se。
至于右方,则是文臣的位置。
陈宫,陈群,袁涣相顾无言。或者闭目沉思,或者眉头深锁。凛冽的寒风呼呼的刮过厅上的屋顶,带动瓦片呜呜的空响。
正厅之内,众人一言不发,森然若鬼蜮。
吕义看了看左右,又看了看披着厚厚的毛毯,yin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吕布,微微的叹了口气。
他的叹息,打破了厅上的沉闷。
所有人都望向了他,有好奇,有不悦。但场面总算不在那么静默。死水般的湖泊微微泛起波澜。
吕布咳嗽了一声,威严的虎目,一缕jing光微微的闪烁。“子诚,你可有话要说?
自从吕义十几天前受伤醒来之后。吕布明显的感觉到了吕义的变化。他无法明确的说出那种感觉。但吕布知道,吕义却是变得有些不一般。
吕义楞了一下,苦笑着摇了摇头,嗓音低沉的道:“叔父,我要说的,你可能不爱听。”
话音刚落,正厅的气氛,又是变得沉闷起来。吕布脸se剧变,强忍住没有发作。yin寒着脸道:“不必多言,若要我突围,那决不可能!”
突围?
在场的众将皆是吃了一惊,皆是诧异的望着吕义。小将军不是一向好勇斗狠,宁死不退的吗,怎么会突然想到要突围?
只有张辽高顺,两人皱起了眉头,露出思索之se。
“小将军此言差矣!”微闭着双目的陈群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不敢苟同之se。若不是说话的是吕义,他早就是出言讥讽了。
“哦,某非陈先生想到了退敌之策?”吕义谦虚的问道。显得虚怀若谷。一双眸子,却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机。
陈群此人,与下邳陈家的关系可不简单。照理来说,曹cao东征,陈登带郡兵为前驱,作为与陈家关系匪浅之人,应该是趁早出城才对。
偏偏这个陈群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坚定的留在了吕布身边,甚至不惜亲自带人抓捕了陈家的家人。
也因此,他获得了吕布极大的信任。文臣一方,已经是以他为首,陈宫都要靠边站。他的出言反对,吕义立刻就感觉到了压力。忍不住针锋相对道。
陈群的脸se,顿时就有些僵。他一个文士,能有什么良策。但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一言不发,有损名望。只能强笑道:“依我观之,曹军连续攻城,损兵折将,定然不会好受,只要我们撑到隆冬,曹军必退!”
“若是我们撑不到隆冬呢?”吕义反问道。
“只要有温侯在,撑到隆冬,绝不是问题!难道小将军对主公信心不足?”连续被吕义逼问,陈群不由恼了,语气渐渐的凌厉起来。
“好了,就按长文所言,我们再守城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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