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棍子放在一边,蹲下去提起光秃秃的鸡,愤慨地说道,“鸡生蛋,蛋生鸡,鸡又生蛋,蛋又生鸡,这得损失多少银子呀?有财,你是大哥,怎么带有钱起哄呢?你说,他带那半只鸡要干嘛去?”
“娘,都宰了,还能把鸡毛安回去?就算安回去,你还能叫它们走路不成?”方有财站起来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看向不远处的庭院冒出头的梨树,若不是有方若晨相帮,兄弟两个这会儿该是在城里打零工,挣点辛苦钱,哪能在药铺里做伙计?
“哎呀,你这不成器的东西……”李春芳是真生气,捡起那棍子就往方有财身上打去。方有财也不躲闪,谁叫他了解母亲,就算她再生气,也不会用多大力气,打在身上,跟挠痒似的。
“疼不疼?疼不疼?”刚打了两三下,李春芳就心疼地摸摸他的背部,“今晚咱们煮鸡汤,你多喝点啊。”
李春芳的行径,让方有财很是无奈。这会儿正赶上方土从田里回来,看到院子里拔的鸡毛,像李春芳一样暴跳如雷,臭骂大儿子一番,叫他把工钱全部上缴,得到肯定后,提着锄头回房间消气去。
四人回到家后,邱和月已经做好了晚饭,让他们先歇下。止口不谈在城里发生的事情。
“若雅,你过来!”邱和月把一旁发愣的邱若雅叫到一边,“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你表姐到城里做什么?”
邱若雅也没想那么多,便把姐弟犯错的事情说了一遍,期间还歉意地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黄家人没有把方若晨留下来,她要继续做弃妇。邱和月心里像是被刀刺一般疼痛。她殷殷期盼的结果呀,换来的不过是一场空。
支开邱若雅,独自一个人看着房门外发呆。这就是一个苦命的女人该有的人生吗?
想不明白却不得不接受现实,她转身往房间里走,想趁机大哭一场。
方有钱小心翼翼地推开大门,探头探脑地往里边走去,偷偷摸摸地往厨房走去。刚要把手中的鸡肉放在厨房的大缸盖上,邱明山的剑鞘已经顶在他的脖子上。
“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方有钱吓得把绳子一扔,鸡肉直接掉进了缸里。在城里见面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何到了这里,就翻脸不认人,邱明山的变化,也太快了吧?
“明山,放开他。”邱和月听到声响从旁边的房间里走出来,“有钱,你怎么来了?”邱明山听话地拿开剑鞘,走了一段距离。
“三婶,我跟大哥刚从城里回来,宰了一只老母鸡,拿半只给若晨补补身体。”方有钱笑了笑,赶紧从水缸里捞出那半只鸡,放在缸盖上,退后一段距离,“三婶,趁着我娘在教训我大哥,我得赶紧回去,可别让她找了错处,到时候给你们添麻烦。”一溜烟的工夫,就跑出门去。
“姐,这方土的两个儿子,一点都不像方土夫妻。”邱丰耀抱着小外甥女走过来。
“是啊,他们都是好孩子!”邱和月点点头,回头看方若晨关着的房门,“丰耀,若晨没什么事吧?”
“放心吧,她自有分寸。”邱丰耀已经明确要求邱若雅要好好照看方若晨,应该不会有事。
邱和月叹了一口气,只要女儿能坚强地走下去,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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