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卫子衿或许不知,勤王卫子衿却是了解的,他伺候太后娘娘这么些日子,对太后娘娘的心结还是明白几分的,遂笑道:“勤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娘娘定能如愿以偿!”
慕容青闻言大笑,“子衿最是知我心意。”
这句话慕容青不是第一次说,却是第一次说得如此亲近。
卫子衿浅笑,不骄不矜,了无痕迹。
慕容青见状,心中暗叹一声。
太后娘娘要摆酒席为刘太妃接风洗尘,自然是正经的晚宴。时辰未到,作为主人家,理应陪客人闲聊几句打发时间,可这里是太后娘娘的主场,她摆足了架子,打定主意晾着刘太妃,只管躲在房里歇着。本还想叫卫子衿唱上几段,魏紫和姚黄生怕节外生枝,千求万求也没能让太后娘娘改变主意,幸亏卫子衿说了几句,这才劝住了太后娘娘。
魏紫和姚黄心知太后娘娘的性子不比从前,她老人家心气不顺,憋了半日也是极限,说不准就要发作出来,心里都焦急万分,只盼着珍珠快快把明太妃请了来。
眼见就要开宴,明太妃还迟迟未到,思及宫中来回无因寺的路程及明太妃偶尔的怪性子,魏紫长叹了口气,和姚黄交换了个眼神,摇了摇头。
姚黄抿了抿唇,进房低声提醒道:“娘娘,时辰差不多了。”
慕容青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珍珠呢?”
姚黄一惊,心中为珍珠叫了声苦,低头道:“还没回宫,怕是赶不及了……”
慕容青闻言冷哼一声,“白吃了哀家那么多米饭,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看样子她是想跟着刘太妃去琉州了!”
毕竟是多年姐妹,姚黄有心要为珍珠说几句好话,却知此次是珍珠没办好差事,太后娘娘又在气头上,招惹不得,不如等事后慢慢求娘娘开恩,遂闭口不言,只等太后娘娘发话。
“那个饭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慕容青尤不解气,“哼哼!哀家倒要看看,她以后还见不见得着萧肃的面儿……”
姚黄心里又是一惊,这都扯上了萧肃……
“你说,她先前是怎么向哀家保证来着?若是请不回明太妃,她就自尽谢罪?哀家就等着给她收尸!”
姚黄不敢吱声,由着太后娘娘发邪火。
“她那条狗命她稀罕得很,哪里舍得自尽,肯定是诓骗哀家的!好大的狗胆……”
太后娘娘絮絮叨叨不见停,姚黄偷偷瞄了卫子衿一眼,却被他瞧了个正着,只见他微笑着朝自己点了点,却丝毫没有劝阻太后娘娘的意思,只得继续低下头。
忽闻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姚黄连忙朝门口看去。只见魏紫急急赶来,却是掩不住的喜意,心头这才松了口气。
“娘娘,乐总管刚派人送了消息过来,说是已经到了宫门口。”魏紫连忙说道。
慕容青冷笑道:“珍珠的脑袋还好好的挂在脖子上呢?”
魏紫瞥了一眼不敢吭声的姚黄,心中了然,“回娘娘,妥妥的挂着呢,想来是请到明太妃了。”
话音刚落,就听一声呜咽,只见一个圆球滚进门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住慕容青的大腿,哭道:“娘娘,奴婢幸不辱命啊……”
慕容青一脚踹开珍珠,免得沾染了她的眼泪鼻涕。
珍珠连忙又靠过来,却是没敢再伸手,只管哭诉过程如何如何凶险,自己是如何如何的不容易。
慕容青已经恢复了仪态,只问道:“明太妃呢?”
珍珠连忙擦干眼泪,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已经遇上了!”
慕容青轻笑一声,道:“摆席罢。”
众人闻言,都欢快地动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