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拯救

    这人是谁？

    董卿不管他，也不问他，董卿听话的，给了对方一支烟，然后再亲手给他点烟。因为董卿觉得，来这里蹲着的人，都是团结一心的！都是希望季小婉好的！

    那人深深抽了一口，撕拉撕拉的声音，听得出来，这人烟瘾很大。

    那人两手夹着烟，还忙着挠挠头皮，他嘀咕着一句，说，“记得季小婉高三那年，易凌那小子，在保健室里差点把季小婉给强了，我这个做老师的，竟然还给他在门外把风。”

    董卿原本想抽烟的手，顿住了，他惊讶的，回头朝那邋遢男，看了过去。

    “你是？”

    “关天！季小婉高三时的保健老师，现在是她的营养调理师！专门负责她身体状况的！”关天自报身份。

    董卿呆呆的看着关天，问，“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关天哼笑了一下，说，“我说，我差点就当了某只禽兽强暴季小婉的帮凶！”

    董卿听着太惊讶了，惊讶的简直说不出话来了。

    关天不管他反应有多惊讶，他自顾自说，“因为这件事，我每次见到季小婉的时候，心里头都带着浓浓的愧疚，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想着自己做的这件事，到底是对的，还是不对。”

    关天沉了口气后，然后说，“直到今天，我终于给了自己一个答案！”

    “什么？”董卿急忙问，他真的对关天的话，非常的好奇。

    关天揉揉眉心，说了几个字，“我觉得我做对了！”

    董卿听见这话的时候，有点想痛扁关天。他瞥过脸，吐了口怒气，压制住体内想打人的冲动。

    关天嘿嘿笑了两下，然后说，“我知道，你觉得我这人很欠扁！不过呢，你们没这个资格扁我！因为你们手里拥有的，就只有傲气两个字，你们身上，没有一个人，有这个权利来打我。”

    关天把话说得很绝，很直接，“你们没有这个能耐救季小婉！你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他们俩兄弟折磨！你们如今，就只有对季小婉的一份心，在维持着你们愚蠢的举止！”

    董卿倏地一下站起来了，他对着关天说，“你是老师？我没见过像你这么狗腿的老师！拍马屁拍到骨子里了吧？你跑来这里，说这些话，就是想让我们看看你这副恶心丑陋的嘴脸？”

    被董卿骂成这样，关天只是笑笑，他接着说，“对，我是很狗腿！为了一笔钱，抛弃了老师的职业，跑过来当季小婉的私人医生。我承认当老师，当的十分狗腿，但我清楚的告诉你，这世上，不只是我一个人狗腿！是很多个！因为老师也是人！”

    “好！你狗腿就狗腿吧，你要拍马屁就拍吧，你上楼去，对着那两兄弟说这些拍马屁的话，他们肯定会满意的把钱砸在你脸上，你何必跑到这里来恶心我们？”

    关天笑着，抽了口烟，然后淡淡的说，“难道你们到现在，还没听懂我说这些话的意思吗？”

    “什么意思啊你？”董卿就是听不懂！他除了听见他拍马屁的话之外，没有听出其他意思来。

    “我是你们这里，唯一一个可以上去和季小婉讲话的人！”

    关天这一说，边上所有人都围过来了。

    之前，关天和董卿轻轻对话的时候，还没有人注意到，但是他们俩，大声吵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不过，因为他们说话的内容，好像和拯救季小婉没关系，所以一时三刻，也没把他们俩放在心上。

    但是关天说，他是唯一一个可以上去和季小婉说话的时候，所有人终于围过来了。

    因为天黑的关系，加上关天邋遢的模样，比四五年前的他，更加夸张了，展翔和程香香他们，一时间都没认出他来。

    但是看见关天抽烟那吊儿郎当的姿势时，他们终于想起来了。

    “关老师？”三道声音，异口同声的说。是展翔，程香香，和钱童儿。

    关天点点头，笑嘻嘻的说了句，“乖！”

    展翔焦急的走到关天身边，抓着他的手说，“老师，你能上去和季小婉说话，那你帮忙劝那俩个畜生一下，叫他们把季小婉放出来吧！”

    关天回答，“不可能的！”

    “为什么？”这句为什么，声音特别大，因为这里站着九个人，九个人都异口同声问他，声音能不大吗？

    “我说了，当初我为了让易凌强暴季小婉，还给他在门外当守卫，我是易凌那小子的帮凶，我是个狗腿的男人，我之前对季小婉，有所愧疚过，但是到今天为止，我给了自己一个理由，让我对她，没有了那种愧疚感！”

    “什么理由？”竟然能够让关天，变得这么没人性？对季小婉的遭遇，视若无睹？

    关天淡淡的，回了句，“你们这些人，包括我在内，没有一个人能救得了她！你们做得再多，都是白搭！而你们的反抗，只能遭来自取灭亡，我虽然很想帮季小婉，但是我也清楚的明白，如果我和你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那么我今天，就不会是那个唯一能够接近季小婉的人！所以……”

    “所以你是来劝我们，顺了那俩兄弟的心意，顺着他们，帮他们一起囚禁小婉，是这样吗？”展翔轻悠悠的，开口问。他看着关天的视线，变得格外怨恨。

    关天不理展翔怨毒的视线，他又笑了一句，说，“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要说的是，你们要想救她！你们在这里骂那俩兄弟，是没有用的！你们要骂，就骂季小婉吧！骂醒那个女人！骂到她懂得反抗！骂到她知道要为了自己争取权利！你们谁也救不了她，唯一能够救她的，只有她自己！如果她不知道要反抗，我们做再多，都是白搭的！”

    董卿看关天说完，他接了一句话，“要她反抗，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小婉她有把柄在他们俩兄弟手里！”

    “什么把柄？”展翔和凯铭一起问出声。

    两个男人吭声后，相互对视了一眼。

    两个陌生的男人，相视了一眼。

    这一眼中，他们俩，交流了很多信息，像是知道了什么，又什么也不知道似地。

    董卿回了句，“我弟弟！小婉她这一生，就是在等我弟弟归来！如今我弟弟落在那两个畜生手里，季小婉她就绝对不会反抗一句话的！”

    季小婉会为了董晓，放弃自己最最渴望的自由！心甘情愿的！不说任何一句反抗的话！

    这个丫头！

    就是因为她有这种觉悟，有这种心态！她才有这个资本，能让这么多人，为了她而站出来，为她说话！

    季小婉不需要把心挖出来给人看，因为她的真诚，没有一丝一毫的做作，站在这里的这些人，都是季小婉真心爱着的，真心想为他们付出的！

    所以季小婉飞蛾扑火，他们也被她这种精神所吸引，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跟着她一起，飞蛾扑火着！

    她爱着所有那些爱她的人！

    她珍惜着所有那些珍惜她的人！

    她为了那些爱她的人，能够做到什么地步？从董晓的身上，就应该能够看出来！

    董卿说完那句话之后，所有人都保持着静默。

    因为他们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因为关天的话，的确点醒了他们！

    这里，没有一个人能够救得了季小婉！

    能够救她的！就只有她自己！

    可是她却为了董晓，放弃了唯一拯救自己的机会！

    她心甘情愿的把自己变成人偶！一个不会说话，只知道吃饭睡觉的人偶！

    董卿走了！他是第一个离开季小婉楼下的人！

    董卿急急忙忙走去医院，走进董晓的病房里。

    那个时候，董晓正要准备睡觉了，艾森在帮他洗脚。

    董卿一闯进来，艾森吓了一跳，急急忙忙站起来，拧着眉说，“这么晚了，你还闯进来？你不知道阿晓要休息了吗？”

    董卿走到艾森面前，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啪”的一声，声音很大。

    艾森捂着疼的脸，静静的看着董卿。

    这一巴掌，迟来了很多天！

    艾森没有怒，只是平淡的笑了笑！

    因为她知道，这一巴掌，她该受的！是她出卖了季小婉和董晓之后，应该受到的处罚，所以艾森不怪董卿。

    “出去！我要和我弟弟说话！”董卿冷淡的说着，是一道不容拒绝的命令。

    艾森看了董晓一眼，看见他没有丝毫拒绝的意思，她就乖乖出去了。

    董卿绕道董晓面前，蹲下，和他平视。

    “阿晓，你知道我来这里干什么么？”董卿说话很轻柔，像是生怕会惊动他脑子里那颗肿瘤似地。

    董晓一般不太说话，他能保持沉默，就保持沉默，但是今天，他必须得说话。

    “是为了小婉儿吗？”

    董卿痛苦的点点头，他低头，说，“我没办法，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救她！那个人说得对！这世上，能救季小婉的，就只有她自己了！可是我知道，我没有这个能耐说服她！她身边的人，统统没有这个能耐说服她！阿晓，只有你！她只听你的话！我知道，我这个做哥哥的，有点自私了，但是哥哥我求你一次，救救她吧，好吗？”

    董晓没有回复董卿的请求，他只是淡淡的，笑着问他，“你喜欢她？”

    董晓一问，董卿一僵。

    董卿羞愧的低下了头，点头承认道，“对！我喜欢她！我其实老早就喜欢她了，只是因为小伯的死，让我麻痹了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对她怨恨，以为自己必须得报复她，以为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我自私的，想利用对她的报复，而想得到她的身体！我甚至，在对她做了这种坏事之后，没有一丁点的后悔，有的只是惋惜！惋惜被他们俩兄弟，破坏了我的计划！最后……到今天为止，我依然没有后悔当初对她这么做，我一直看见她被那两兄弟压迫，我的心，也一直在被他们压迫着！我想解救她，同时也想解救我自己！阿晓，请你原谅我！原谅那天，我曾经想着，和季小婉私奔的人，不应该是你，而是我！”

    董卿不敢抬头，生怕看见他弟弟，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

    但是没有！

    董晓没有对董卿有任何的怨念，他依然笑得自然和开怀，他伸手，默默哥哥的脑袋，说，“她是一个值得让人疼爱的女孩！我不怪你什么，你不需要自责。”

    董卿得到赎罪的一句话后，他终于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但是紧接着，他又焦急的抬起头说，“那么阿晓，就让哥哥再自私一回吧，好吗？你去救救她，去跟她说些话，让她站起来反抗，不管用什么代价，都要把她从那两个魔鬼手里抢过来！我知道，要对付那两个魔鬼，就必须得压上性命做赌注！阿晓，请原谅哥哥我自私的请求！”

    就如同当初，他决定要帮季小婉和董晓私奔的时候，他必须得有这个觉悟，被那两兄弟现后，直接虐杀死的觉悟，甚至是堵上全家人性命的觉悟！

    董卿明明知道这个后果，可他依然选择不顾一切的帮助季小婉！帮助他弟弟！

    如今，他没辙到，只能要求弟弟，拼上性命来帮那个女人！

    他自私了！

    他混帐了！

    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儿，而把自己心爱的弟弟，推到风口浪尖上！

    他弟弟，会不会鄙视他这个做哥哥的！

    会的吧！

    可惜没有！

    董晓轻轻笑着，说，“我这条贱命拖到现在，就是为了她！哥，你去和小婉儿说，我想见她，我想和她说说话。”

    董卿点头，说，“我一定会把她带出来了！一定！”

    董卿的保证，董晓绝对会相信的。

    董卿再次回到季小婉大楼下，惊讶的现，这里的人，竟然没有一个离开。

    时间，已经是夜晚九点了！

    这里的人，是从黄昏天就聚集在这儿的，估计他们连晚饭都没吃吧？

    董卿走到关天身边，看他已经抽掉了一整包的烟，他坐到关天身边，说，“关老师，求您帮个忙。”

    “什么？”

    “你给季小婉带句话，说董晓想见她，想和她说说话。”

    关天咳嗽了下，嘴巴裂开了，“今天恐怕不行了。你看楼上的灯，灭了呢！窗户也好像关上了！想是已经听腻了这些人的叫骂声！”

    “那明天？”

    关天点头，说，“嗯，明天，我帮你带话给她。”

    董卿起身了，说了句，“谢谢。”说完以后，他就消失在人群中。

    董卿再次出现，他和关天之间的对话，所有人都听见了！

    然后关天也走了，因为他觉得，自己的使命，到这儿就结束了吧，他没必要跟着这群年轻人，瞎折腾体力！太浪费他颓废的时间！

    关天一走，魏薇就冷静下来了，然后叶莉在她耳根子边劝了几句后，魏薇跟着叶莉离开了。

    冰冰和曼华看看时间很晚了，她们对钱童儿她们告别了一句，“我们明天晚上再来，下了班后就过来！”

    “嗯。”钱童儿和程香香点点头，目送她们离开。

    眼下这里，就只剩下凯铭和展翔，还有钱童儿和程香香四个人！

    打从楼上客厅里的灯光，灭掉的时候，展翔就没有再高声呐喊过，因为季小婉不肯出来，那两兄弟也不肯出来。

    也难怪！

    季小婉刚刚出来的时候，激起了叶海唯那混蛋的兽性，被逼做了那种畜生的事，季小婉不会再给自己找罪受的，所以不管展翔怎么喊，她都不肯出来看他一眼。

    展翔站在楼下，好像在罚站一样，都不肯过去坐一会儿。

    凯铭坐在了之前关天坐的那张椅子上，脚下踩着一堆的烟头。

    椅子很长，程香香和钱童儿，左右两边，把凯铭给围了起来。

    “学弟，你已经是叶海唯那边的人了，为什么还有这个胆子跑过来给季小婉说话？”钱童儿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自己藏了一整夜的问题。

    凯铭把手捂着脸，说，“我没有说话！我只是沉默的站在边上，当了一个旁观者！因为我害怕！我懦弱！我胆小！我不敢像他那样大喊大叫！”凯铭说的“他”是指展翔！

    凯铭说话时，有点颤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的缘故，还是因为伤心过度的缘故，“我不敢大喊大叫，所以我只能站在这里，希望他帮我大喊大叫。”

    “学弟，你别这样。”

    “我不敢大喊，是因为我害怕，会惹火他们，会连累我父母，会丢掉我现在所拥有的荣誉和生活，我看见那老师说自己狗腿的时候，我也在嘲笑着我自己！因为他就像我现在的写照！我其实，也只是依附着他们生活！我身上的一切东西，都是他们赋予给我的！我很爱我现在的成就和荣耀，我很爱我学到的这一身本领。可是，如果我不顺从他们，那么下一秒，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消失，甚至是我父母的性命！所以我不敢像那家伙那样，大声喊出自己想要保护小婉的话来！我甚至，可怜的，曾经动起要放弃追求她的念头，曾经誓过，只把她当妹妹一样护着爱着，一直以来，我做得很好，除了偶尔间，会想起她的淡笑，我就很开心！我希望她能够幸福，希望她能够在那两个有能耐把天翻过来的男人怀里，幸福的微笑着，可惜到头来，我看见的，只有她那无声的泪水。”

    展翔回头，看了眼埋头在自己手掌心里，痛苦自白的凯铭。他倏地一下，撇过头，把脸上那极度的不甘心，深深埋藏起来。

    “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她展开那抹真心的微笑？我这一路奔过来的时候，想过无数次这个问题！想着，我是不是可以为了她的泪水，而勇敢的反抗他们两个？可结果是，没有！我依然害怕，我依然没有他那么勇敢！”

    “学弟，你不要自责！”两个女人，一左一右，围着凯铭，在安慰他。

    凯铭摇头，说，“我没有自责！只是对于我自己的无能，感到彷徨！”

    凯铭的心态，展翔能够理解，这里所有人，都能够理解！所以没有人会责怪凯铭！

    “然后，在我听见关老师说的话后，我觉得，他说得没错！我没有这个能力保护她！就算我现在做的再多，都是无用的！而我如今能做的，就只能默默的看着她，只能让自己过得好一点，不让自己成为她的负担，不让自己成为她另一个累赘！不要让她，为了我的鲁莽，而深陷另一个险境。”

    凯铭这一说，展翔顿时一震。

    他猛然想起来，季小婉一直对他说的那些话！

    不要靠近她，不要给她压担子，不要当她的累赘，离开她，活得好好的！就是对她最大的安慰！

    展翔记起这些话的时候，他咬着牙，默默流下了男子汉的眼泪。依然是那不甘心的眼泪！

    凯铭起身了，因为天黑，没有人会现他是否哭过，所以他不需要给自己擦眼睛。

    他轻轻的，对着这里三个人，说了句，“我要走了！我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了！我要顺从他们俩兄弟，要让我自己，活得好好的，活得幸福着！我能为她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凯铭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凯铭真的很想问问，那个一直在楼下大声叫喊的男人，姓甚名谁，但是他最后，选择不问。

    展翔看着凯铭离开的背影，脸上还是摆着浓重的不甘心。

    程香香和钱童儿看见凯铭一走，就抱在一起，开始聊天说姐妹话，不搭理展翔了。

    “报应！那两个混球，迟早会有报应的！我们就等着看他们的报应好了！”程香香把头靠在钱童儿肩膀上，懒懒的说。

    钱童儿笑了两下，跟着说了句，“关老师这人，真没看出来，他那人挺厉害的，跑过来简单几句话，就把人群心甘情愿的给解散了！”

    “那混蛋老师，真的为了钱，这样子把季小婉给卖了？”

    “毋容置疑的嘛！”

    “鄙视他吗？”

    “当然！一起鄙视他！”

    关天躺在床上，阿嚏了一声，然后翻个身，继续睡觉。

    两姐妹走到展翔身边，一人劝了他一句说话，“走吧，听听关老师的话，听听凯铭的话。”

    展翔捏着拳头，硬是咬着牙。

    “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你除了不甘心之外？还能干什么？你想杀了那两个家伙吗？”

    展翔被钱童儿一句话给提醒了，他抬头，说，“对！我还有这条路可以走！我要杀了那两个家伙！”

    钱童儿就笑他了，“是啊，杀了他们两个，然后你们全家人，跟着一起陪葬！展翔，你不是孤儿，你是有父母的人！”

    程香香也跟着说了句，“我们做错了一件事，就是不应该把季小婉的事，告诉给你听的，如今我们悔过了，我们想劝你离开这里！你就听我们一句劝吧！”

    展翔拧着眉头，又不说话了。

    因为她们俩，没有说错！

    他，不是孤儿！他有父母要保护！

    两姐妹最后，只能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携手离去。

    最后就只剩下展翔一个人，站在那楼下，抬头遥望着那阳台，或许，他在看着那阳台旁边的那颗残缺不全的月亮。就如同当初刚进大学那一年，季小婉站在大学里，风景树下，和他偷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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