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国舅郑国泰的家眷来法广寺烧香祈愿,当晚要在法广寺过夜斋戒礼佛。郑府的管事郑昭义负责这次行程安排。内眷在外居住当然是喜欢清静地方,范弘道所住院落就被郑国舅的一位爱妾看中了。
院中住了三四人,其他人都被换了地方,如今只剩一人不肯为了“攀附权贵”让地方。作为管事郑昭义郑大爷自然要找这人来仔细“说道说道”,不承想,这个钉子户居然是让他吃过几次亏的范弘道!
郑管事瞬间隐隐感到棘手,倒不是说他怕了范弘道,而是先前在范弘道手里吃过两次大亏,印象实在深刻,下意识就产生“不好办”的想法。
当然能做到管事这个位置,郑昭义考虑问题还是比较全面或者说理性的。今天他是跟着主人家出来的,也是代表主人家办事,所以一切行为的衡量准则应该是主人家对自己的看法。
从这个角度出发,郑管事很快就拿定了主意。他是来为主人家解决难题的,如果见到范弘道后什么都不做就怂了,回去只怕要被骂办事不力,甚至严重点还会被认为是丢了国舅的脸面。所以事必须要办,就算办不成也是尽力了。
而范弘道对郑管事也没多少畏惧之心,在大明朝廷的生态中,有组织有背景的读书人其实是不太怕外戚的,更别说郑昭义只是一个外戚的管家而已。如今他范弘道在京城也是有名的人物,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传出逢迎外戚的名声吧?
郑昭义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先开口道:“范先生许久不见,不想今日巧遇!我家主人来法广寺上香,欲借此院落留宿,还望范先生行个方便,将房间让与我家主人。”
范弘道冷笑道:“说是相让,其实与驱赶有何两样?这院中几间房,在下只住了西厢。其他房舍客人既然都被你们赶走,那你们尽可去住,在下又有什么本事拦着你?”
“明人不说暗话,在这法广寺一亩三分地上,你范先生也没什么可依仗的。”说到这里,郑昭义又看了眼范弘道身后的李小娘子,上上次他就是忽视这个小娘子然后吃了大亏,所以又补充道:“你也看到了,今日郑家人数众多,还是要三思而行。”
郑昭义的意思就是威胁,你范弘道在这“深山老庙”里势单力孤,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有什么能耐急切间也用不上,就算有李小娘子傍身,能打得过一堆人吗?
最理想的结果就是把范弘道吓住,然后主动退让,不战而屈人之兵最是上策。所以郑管事郑大爷希望范弘道能理性思考问题,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为了强化这种威慑,郑管事特意招了招手,顿时有三五个郑府家丁从不远处走过来,站在了郑管事左右。
范弘道哈哈一笑,转而向四周说:“请诸君评个理,这国舅家来了便要赶人出去,不然就威逼胁迫,到底有没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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