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是监视她的。花著雨原本要悄然走过去,将他们击昏。
忽听得一个御林军道:“真没想到,皇宫里也能混进假太监,那个元宝真是有艳福。不知道他究竟睡了皇帝几个嫔妃?”
“嘘!你小声点,”另一个御林军嘻哈着说道,“什么艳福,到头来,还是难逃杀头的命,那还不如没有那个艳福!”
“听说,他被斩首后,有人还跑去菜市口,剥了他的裤子看了看,还真的是假太监啊!”另一个御林军呵呵笑着说道。
花著雨闻言,顿时僵住了。
虽然,她知道死的那个元宝并非是自己,可是听到这两个御林军的话,她心头还是一阵阵发凉,那种凉意从四肢一直渗到了心中去。
她被斩首了,还被抛尸菜市口,还任人观赏!
皇甫无双,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够狠!够狠啊!
为什么,要让她死了还那么屈辱!皇甫无双,到底要做什么?
花著雨站在花丛中,恨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晚来的风,很凉,而这冷意,却不及她心头的万分之一。
那两个御林军终于发现了立在后面的花著雨,慌忙起身施礼道:“小姐,您醒了,外面风凉,快些去屋内吧!”
花著雨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还是初醒时,那一袭白色单衣,她微微笑了笑,“我只是走走,这就回去。那个元宝,是何时斩首的?”
“今日!”一个御林军慌忙答道。
宏武二年,新帝宏帝初登基的第一年,真是一个多事之秋。
正月里,左相姬凤离的凌迟之刑,轰动了全南朝。而刚出正月,又一件大事,轰动了整个南朝。
那一次,在左相姬凤离行刑时,让人们记住了那个一袭杏黄色衣衫、作为监斩官的小太监。左相大人在刑场上不拘世俗礼节,深吻了他。而他,却在刑场上亲自动手,砍了左相姬凤离七刀,刀刀凌厉,刀刀见血,刀刀断人肠。
这个小太监,也一夕之间,成为全南朝女子的公敌。
这一次,轰动南朝的事情,却是和他有关。
据说,他是一个假太监,在宫中和康帝的嫔妃私通,致使康帝的嫔妃珠胎暗结。据说,这个小太监仗着皇上的宠信,竟然胆子大到让那嫔妃在宫中熬保胎药。眼看着那嫔妃的肚子越来越大,他曾求了宏帝,要带此女出宫,未料到,各国来朝,此事便被拖了下来。
那个小太监做梦也没想到,在各国来朝的宴会上,此事被抖了出来。皇上一怒之下,将其打入内惩院,又定于二月初三这日,将其推到午门外斩首示众,抛尸菜市口。
据说,行刑那日,午门外聚满了人。据说,砍完头后,还有人大着胆子上前扒了裤子看了看,果然是假太监。
至此,这个祸乱了南朝皇宫一年的小太监,终于从人们的视野中淡去。
不是不令人唏嘘的,对于这个小太监的才能,无人不服。
他有经天纬地之才,也有英勇杀敌之功,他扶植新帝登基,新帝也对他宠信至极。但是,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允许一个宦官对自己指手画脚,据说,他仗着宏帝的宠信,极是嚣张。
飞鸟尽,良弓藏。这个小太监终究也没有逃过这样的命运!
花著雨坐在妆台前,任由翠袖站在她身后,将她一头青丝打散,再用梳子一点一点慢慢地梳理。
“小姐的头发真美!”翠袖一边感叹着,一边灵巧地在她头上摆弄着,先是将她鬓旁的发挽起陇向头顶堆起云髻,又理出两束结成辫子环做双鬟,其余如瀑披散在脑后。而后她从妆匣里取出一枚白玉钗插在发髻上,复又挑出几缕垂落在胸前。
多少年了,她学男人的语气说话,学男人的姿势走路,学男人的样子朗笑……扮得久了,甚至连她自己几乎要忘记,她,其实是一个女子。自然就更记不得自己穿上罗裳襦裙时,是什么模样。
而此时,花著雨望着铜镜中的人,就连自己都有些怔愣。翠袖的手很巧,她梳的发髻,比之上次她出宫去看病,自己仓促下梳的发髻要精致多了,如随云卷动,看上去生动灵巧,又简洁清丽。
在战场上因风吹日晒变黑的肌肤已回复到白如凝脂,再没有了扮男子留下的一点痕迹,还是那副容貌,多了女子特有的几许婉约,几许灵秀,几许娇媚……
翠袖拿出一件素白色长裙抖开在花著雨面前,花著雨缓缓张开双臂,任由曳地长裙一层层穿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她从妆台上婀娜站起,整个人就如同一朵优昙花,在暗夜里一点一点怒放,展露不为人知的娇美。
翠袖惊艳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只见她整个人沉静如一副水墨晕染的画,美到了极致。雕花琉璃罩里的一缕灯光,透过罩上的镂空,千回百折照了过来,愈是衬得她整个人如冰雕玉琢,清冷绝艳。只是,她却不敢出声赞美,只因眼前的人神色清冷,令她觉得说什么话都是僭越。
花著雨着好衣衫,便漫步从屋内走了出去。
“小姐,天已晚,您……要去哪儿?”翠袖见状,慌忙追了上去。
“哦?”花著雨挑眉,“我不知,在聂府,小姐还需要向婢女回报行踪?”她知悉偷着潜出去有些困难,索性便大大方方出去,看看他们倒是拦不拦她。
翠袖怔了一下,慌忙道:“小姐若要出去,请稍等,奴婢差人去禀告老爷,也好为小姐备车马!”
花著雨唇角绽开一抹清冷的笑意,只见翠袖快步走到长廊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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