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地方安排孩子们入睡,劳拉带着几个孩子仍然不死心地到处翻捡着满地的垃圾希望能淘出宝来。
蔡斯举着来复枪,继续小心地巡逻着,检查遮光布封闭窗户的严密程度,并用货架排堵住些许破损的一扇窗户。
克莱尔通过对讲机跟留守在车上的史蒂夫确认了安全后,她的目光在搭车人查理的身上停留了片刻。这个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杀了她们唯一俘虏的中年人很自觉地坐在一个角落里,没发现有多余或可疑的动作。
克莱尔的目光扫了一圈,却发现不见了迪妮莎的踪影。在商场里走了一圈,终于在依稀可辨的厨房用具区找到了她。她好像是在打磨她的长剑。
“崩口了吗?”克莱尔走了过去,故意加重了自己的脚步。
冷凉苍白的月光从气窗外投射进来,照射在那柄宽长薄锐的剑身上,以及其上纤白有力的手指。
“有点卷刃,磨一下就好。”在沁凉的月光里,对方偏中性的声线带着一种孤冷而坚强的味道。
克莱尔在她身边席地坐下,望着专注于剑的女孩,道:“是么?那真是一把好剑了,你用了很久了吧?”
“一年了。”迪妮莎继续检视着手中剑,却发现了一处小的崩口,她叹了一口气,“真希望能得到一把更好的。”但这个世界剑的质量,她摇了摇头,不抱希望地将剑归入鞘中。
克莱尔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用枪?”
迪妮莎双手枕臂,身体向后倚靠在墙上,声音冷淡地说道:“没劲。”
要想一想克莱尔才明白对方是说用枪不过瘾呢。
两人一时无话。
“谢谢你!”过了一会儿,克莱尔如此说道。若不是眼前这名厉害到不可思议的剑客,今天她们真的是玩完了,应该会被“玩”到完蛋为止吧。
迪妮莎沉默,望着惨白的天花板一会儿,她说:“你知道传说中的大剑吗?”
“你也在找她?”克莱尔问道,她吸了口烟,察觉到对方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她立刻掐灭了烟,又小心地收到了烟盒里面,“我一直努力在寻找她。第一次听说大剑,还是大卫临终前告诉我的。传说她组建了强大的车队基地,据传是唯一肯接收老弱病残的幸存者的车队。”
“她长什么样?”迪妮莎问。
克莱尔发现对方的声音骤然低沉起来,好像压抑着莫名的情绪一般:“有两种传言。有人说她长得非常非常美,但也有人说她丑得像吃人的妖怪。不过,”她顿了顿,笑道,“不管她长什么样,我都很想去投靠她,希望她真如传言所说。”
“他们为什么叫她——”迪妮莎抱住了自己的剑,抿了抿唇,仿佛接下来的单词重逾千斤一般,“——大剑?”
克莱尔望着抱剑的迪妮莎,垂顺在胸颈处的乌发和锃亮的剑格将对方的脸庞衬托得益发精致动人:“因为她跟你一样,也使剑。不过,传说她的剑非常巨大,几乎跟她的身高相等。”
克莱尔说到这里,笑了一笑,道:“说真的,下午的时候我也曾经怀疑你就是那位大剑,可惜不是。”
“她叫什么名字?”迪妮莎的声带有些发紧,目光因为太过专注而几乎带出一分凌厉。
但克莱尔却摇摇头,摊手道:“不知道。也许是那把剑太具标志性,据说人们都叫她大剑,真名反而不大有人知道了。”
看到迪妮莎脸上的失望之色,克莱尔忍不住补充道:“不过,大卫曾经把车队基地的旗号画给我看过,说只要看到那样的旗帜,就是找到大剑的车队基地了。”
克莱尔拿手指蘸了磨剑的水,在地上两笔就画出了一个非常简单的符号。
“上位十字?”迪妮莎看着那个符号,心中却将之铭刻在了一把大剑之上。
她现在可以确定,那位传说中的大剑,必定是她曾经的同类。只是在她的记忆里,跟她同期以及在她之前的战士中,却并没有人烙着这样的剑印。
这名战士,到底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