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舜娟饶有兴味的打量这两人,紫菱一副弱不胜衣的可怜模样,费云帆走在旁边,双手搀扶着她,注视着她的眼睛里是浓的化不开的宠溺和怜惜。此情此景,落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定会以为锯了腿的是紫菱,旁边的费云帆是她男人!说不定还要羡慕紫菱的好运气和费云帆的重情义呢!舜娟暗自好笑,不知道楚濂要是看到这一幕,会如何?
心怡此时也看到了两人,眼中不由冒起怒火,一等他们走近,便极其不满的开口:“你们怎么一起来了?”“你们”、“一起”两个词咬的格外重。
紫菱怯怯的看了众人一眼,见舜娟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也不敢搭话,只可怜兮兮的回答道:“我来看看楚濂,他怎么样了?”
“睡着了,你进去看看他吧,刚刚还吵着找你呢!”心怡淡淡的开口,心里真不想理她,但想到儿子,又不得不理。
紫菱听她这样说,心里松了口气,面上不由自主的浮起一个“躲过一劫”的笑容,“我不进去了,省的吵醒他。楚妈妈,等楚濂醒了,你告诉他,我改天再来看他!”竟是不等他醒便急着要走。
心怡气结,声音不由大了些,“估计这会快醒了。你好不容易来一次,等他醒了,正好劝劝他,省的他见不到你,又发脾气!”
紫菱为难的蹙眉,本就可怜的小脸,现在更是挤作一团,看起来有些滑稽。费云帆心疼的不行,张口便要替她说话。
正在这时,楚濂醒了。不知是心怡大声说话吵醒的,还是知道心上人要走急醒的,总之,在费云帆即将开口的刹那,他醒了。楚濂睁开眼,见到房间没人,马上开始大吵大闹,将床锤的震天响。心怡顾不上其他,冲进房间安抚。
可能心怡说了紫菱在外面的事,下一刻,楚濂大声喊人的声音便从房内传出,“紫菱!我知道你在外面,别躲了,快进来吧!”
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听在紫菱耳朵里,却仿佛是恶魔的召唤,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紫菱现在真想掉头就走,可是妈和绿萍好奇的目光,又让她提不起在这时绝情离开的勇气。苦恼的紫菱,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云帆。
费云帆不愧是她的骑士,几乎在她看向他的同时,便毫不犹豫的开口,“别担心,我陪你进去!”说着,牵着她的手,走进病房。舜娟和绿萍相视一眼,也跟了进去。
病房内,楚濂一见紫菱和费云帆同时出现,便发狂了,咬牙切齿的朝费云帆吼道:“费云帆!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立刻滚出去!”
费云帆气的额头青筋砰砰乱跳,低头看看拉着自己小手,忍气解释道:“我是陪紫菱来的。”
楚濂一听,更是气炸了肺,“紫菱是我未婚妻,她来看我,用得着你陪吗?你马上滚,别让我看到你!还有你,紫菱,以后不许再和他来往。既然我们有了婚约,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别三心二意、水性杨花的,让人看了恶心!”
如此难听恶毒的话,立即让紫菱白了脸。费云帆再也忍无可忍,几步窜到床前,双手搭上楚濂的肩膀,就开始猛烈的摇晃,边摇边愤怒的吼道:“当初你出了车祸,紫菱痛不欲生!你只不过失去一条腿,紫菱却是丢了半条命!一到晚上,她便噩梦连连,没人陪着都不敢入睡;每次从医院回去,都要哭上半天,前几天还因为焦虑过甚病倒了。所有这些,你知不知道?难道她为你做的还不够?如果没有长辈在场,我真想给你两巴掌!”说到后面,也咬牙切齿起来。
楚濂因为腿伤,不敢用力挣扎,被人摇了半天,难受的都快吐了。心怡在旁边急的团团转,使劲拉费云帆的胳膊,想拽开他,却没有成功。最后只能拿起桌上的铁饭盒,朝他头上招呼。只听“框框”两声,世界安静了。
费云帆松开楚濂,回头不敢置信的瞪着心怡,然后抬手摸摸后脑勺,被打到的地方竟肿了起来,疼的他呲牙咧嘴。
“云帆!”回过神的紫菱,一声凄厉大喊,也不娇弱了,飞快的扑到费云帆跟前,拉着他左看右看,心疼的眼泪直流。“是不是很痛?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又转头朝心怡不认同的说道:“楚妈妈,你怎么能这么做,云帆他做错了什么?你竟然狠心这样打他,您真是太不应该了!”
心怡打完人本有些后怕,现在见紫菱和费云帆抱成一团、狼狈为奸的样子,气的将那点害怕丢到脑后,大义凛然的说道:“你这是什么话?你没看到刚刚是他先向楚濂动的手?紫菱,你可是我们楚家未过门的儿媳妇,这个时候,你不但不去关心未婚夫有没有受伤,反而和一个无亲无故的外人拉拉扯扯抱成一团,让人看着,像什么样子!”心怡这是典型的“母为子强”,不然平日温和厚道惯了的她,不会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
楚濂猛咳一阵后,这会也缓过劲来了。可能是刚刚的“手无还手之力”,让他倍感屈辱,觉得丢了面子没脸见人,所以便朝众人大吼道:“都出去!都出去!费云帆你滚!紫菱你也滚出去!妈,你们也都出去!”说着便拿被子蒙住头。
众人见状便退了出来。紫菱见心怡不给她好脸色,妈和绿萍也不和她说话,只能黯然的扶着费云帆走了。舜娟怎么也想不到,偶尔来一次医院,竟能碰到这些人这些事,特别是费云帆的举动和他说的话,以及心怡的做法,让她好笑之余,又觉得这世界,实在是太玄妙了!
安慰了心怡几句,舜娟看来的时间不短了,便告辞带着绿萍离开了,临走前说好过几天再过来看她。
回家的路上,舜娟看绿萍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知道她又开始“杞人忧天”了,忍不住开口劝导:“各人各命,都是自己的选择,你也用不着替别人担心,自己过得好才是真的!”
绿萍点头,“我只是没想到,紫菱和楚濂竟会是这样的结局,不过我最担心的还是楚伯伯和楚伯母,他们一定伤心坏了。”现在楚濂对她来说,就像是个认识却不熟的人,知道他这样惨,心中有些可怜罢了。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舜娟好笑的看她一眼,“不然,看赵远俊罚不罚你?哈哈!”舜娟可记得当初因为远俊的“惩罚”,绿萍不敢拒绝他的事。
“妈,您说什么呢!”绿萍脸红,不依的喊道。母女两个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