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和大伯聊天,我和石榴姐姐去外面看看好不好?”张铃儿打断张先生他们的话。
不过看来只有石榴被感染了,张铃儿从出了院子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低着头跟着石榴的脚步,对石榴的费心介绍只抬一下眼,又低下了头,并不说一句话,石榴也沉默下来,既然人家不领情,自己也不用浪费唾液,只自己四处看着,领着沉默的张铃儿走到小树林里,石榴也停下来,默默的看着丰收的田野。
“石榴姐姐,你和永安哥要定亲了吗?”张铃儿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问道。
“哦?是永安对你说的吗?”石榴楞了下。
“难道不是吗?”张铃儿注意到石榴的停顿。
“我们是要定亲了,我只是奇怪永安怎么会和你说起这个!”石榴说道。
“其实永安哥没有对我说过。我只不过多去了几次他们住的小院,永安哥就故意和爹说起他快要定亲了,我知道,他是故意让我听到的!”张铃儿一边说一边流下了眼泪。
石榴没想到永安竟然还有这一招。心里有点甜又有点好笑,不过看到张铃儿的眼泪,只能强忍住不笑出来。
“其实,永安哥一到书院,我就注意到他了。他学问那么好,人又谦逊又耐心,遇到谁都是先笑才说话,他们那一年新进的学生没有不喜欢他的!你不知道吧,永安哥到了书院,有老生欺负新进的学生,故意刁难新进的学生,是永安哥和他们比赛作诗作文,把那些老生都打败了呢!永安哥就成了他们那一年学生的首领,所有的学生都拥护他。看到永安哥那神采飞扬的模样,简直就好像整个人在发光一样,我都不敢正面看他,只能偷偷的看着他!”张铃儿说到永安就高兴起来,脸上还带着泪珠就笑了起来。
石榴默默的看着她,看来这孩子是真的很喜欢永安啊!张铃儿一直跟着张先生住在书院,虽然算不上大家闺秀,但是也知书识礼,现在这样当着自己的面直言喜欢,看来是真的很喜欢永安啊。
“我爹也很喜欢永安哥。常说永安哥不只学问好,而且不骄不躁,前途不可限量,就算不上课的时候。爹也时常给永安哥布置一些题目,那次爹偶然问起永安哥的家世,我才知道,原来永安哥的身世那么惨!”张铃儿一边说一边眼圈又红了起来。
“哦?”石榴又楞了下,难道永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张先生?
不知道怎么的,石榴不喜欢别人都知道永安的过去。属于丁建业的过去,也许是过于悲惨,那么血淋淋的伤口,石榴不希望一再的被人扒开、围观,也许围观者给予的是伤感、同情,但是那些对于受伤的永安来说,又有什么用呢?石榴希望现在的幸福能让永安忘记过去的悲惨,也许随着时光的逝去,终有一天永安可以淡然的想起过去。
“永安哥那么小的时候就父母双亡了,寄居在你们家,这还不悲惨吗?”张铃儿看着石榴,看见石榴竟然和自己没有同感,这让张铃儿很是气愤。
石榴没有吭声,也没有看张铃儿,只是望着远处的田野,远远的正有农人在劳作。
这就是悲惨吗?张铃儿真是一个幸福的孩子啊,如果她听到永安当初流浪时候的事,不知道会怎样,如果她知道永安曾经眼睁睁看着娘死去,却无能为力,小小年纪就在街上乞讨,为了活下去曾经和恶狗抢食,她又会是什么反应呢?自己虽然一再听别人说起永安如何如何,但是总觉得他们所说的那个满脸阳光的并不是真正的永安,真正的永安虽然外表温和,但是内心里,除了自己的家人,是不会轻易放下所有戒备的。
不过这些话石榴并不想说,这些都是属于过去的丁建业的,自从遇到自己的爹娘,爹娘的善良已经帮助永安摆脱了丁建业的过去,现在他仅仅是王永安罢了,也许心里还有伤口,但是那伤口并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可以触摸的。
“我知道,永安哥要和你定亲,是因为永安哥想报答你们!”张铃儿又小声的说道。
“哦?永安这样说的吗?”石榴听的有点好笑,从远处转回目光来看着张铃儿。
“难道不是吗?永安哥可以有很好的前途,我爹也说过永安哥的前途不可限量,你们家又能帮他什么忙呢?虽然你们家搬到了这里来住,也做了一些小买卖,但是并帮不上永安哥什么忙,朝中有人好做官,虽然我爹只是一个书院的先生,但是他的学生很多,做官的也很多,肯定能帮上永安哥的忙的!”张铃儿说道。
“呵呵!”石榴看着张铃儿,张铃儿的小脸鲜嫩又红润,石榴不禁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张铃儿看着石榴,生气的瞪着大眼睛。
“你说的很对,我只是笑你小看了永安,他是那种人吗?只是想求得你爹的帮助,就和你定亲?如果他真是那样趋炎附势的人,你还想和他定亲吗?”石榴看着张铃儿问道。
“我,我,………”张铃儿有点张口结舌,石榴一下子把事情说的这么清楚明白,张铃儿有些反应不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