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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是没有勇气躲避一辈子,所以现在才出来的。灵溪,你看那个孩子是不是很可爱?”贝贝说着话,手指着不远处一个穿着一身水蓝色,带着小帽子和一个阿姨玩球的小男孩。男孩大概有两岁,眉宇间……和贝贝有几分相像!
灵溪狐疑的问一句:“那个小男孩……是你的孩子?”
贝贝点点头,之前还木木的表情突然就变得有神采。
“是啊,我的儿子。长得漂亮吧?”
灵溪点点头,但是眉头蹙起更深了。如果自己没有记错,贝贝不是把这个孩子卖给余庆龙了么?那现在又来偷偷的看孩子是为什么?
“他叫什么名字?余庆龙和李芊儿没跟着呢。”灵溪在孩子周围找了找,确定没有看见这两个人。
“我儿子叫辉辉,今天是个保姆出来玩。”贝贝说到儿子的名字的时候,一脸幸福。但是忽的惊呼一声起身,目露心疼。
灵溪转头去看,是哪个叫辉辉的孩子不小心玩球磕到了。小膝盖可能磕破了一点点,在哭。
贝贝在这边紧紧攥着手,却不能上前去看一看,更不能去告诉辉辉,自己才是他的妈妈。
辉辉被保姆抱起来哄着,然后放到小车里,推着回去了。
贝贝目送辉辉直到看不见,才收回眼光,木然的又坐下。
灵溪这个时候,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都说世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但是现在,对于贝贝来说,世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我就在这儿站着,你却不知道我是你的妈妈。
“贝贝,人这一辈子会有很多很多的选择。有些选择一旦选择了,就是要为此付出代价的。”灵溪劝着贝贝想开些。
虽然知道,这世上最不能割舍的就是血脉亲情。可是当初,贝贝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钱和工作,付出了孩子。她那时候觉得值,就是她的选择。现在孩子长到两岁了,又活泼又可爱,你又来后悔。那余庆龙和李芊儿养了孩子两年,又算什么呢?
灵溪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小宇和坐在车里和小宇玩的果果,心头就盈满浓浓的爱。
生一个孩子不容易,养一个孩子更不容易。
但如果非要说个明白到底那个更不容易,恐怕就像世界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无人能说得清。
“可是我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贝贝苦涩的说一句。“你看看我现在这样,就应该知道我过的很不好。”
灵溪猜到了,只是没好问。
“我当年以为,摆脱了余庆龙的纠缠,得到一个自己觉得喜欢的好工作,还有一个我喜欢的很优秀的男人,舍下一个孩子又算什么?反正我年轻,将来想要孩子我还可以再生。我拿着余庆龙给的一百万买了一套房子,剩余的钱去韩国做了妊辰纹的消除和处女膜的修复。
我虽然也会时常想起孩子,但是我更自信满满,觉得已经个过去一切说再见,觉得一个崭新的未来正在向我招手。
我回到购物台继续上班,电台总监对我的示好,我也是若即若离,装着高冷。后来那总监为了表示诚心,直接把我从购物频道调到了电台工作。我那时候真的觉得幸福的都要飞起来,再也不矜持,毅然决然的嫁给了总编。那时候的我觉得能拥有这一切,之前做的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我住进洋房,开着跑车,我去见朋友,见你被婆婆轰出陆家大门,你在门口苦苦哀求。溪溪,你知道我那时候我痛快么?我心里暗暗嘲笑,乔灵溪,你当初不帮我,这就是你的报应。现在我是上帝的宠儿,而你,已经被上帝遗弃了。”
灵溪仔细回想那一天,那一天受到乔安发的和陆修远一起的图片和视频,起的回陆家的时候,婆婆堵在门口不让自己进去。那时候,身后的路上,好像是有一辆艳红色的保时捷疾驰而过。只是灵溪怎么都想不到,那车里坐着的就是贝贝。
我老公是三代单传,父母在台湾虽然不是显赫豪门,却也绝对不是小门小户。对子嗣看的更是非常重要。比我们这边看的还要重的多。
我们结婚三个月,我没有怀孕,我老公就催了。其实是我老公的父母再催。我也很着急,我更很努力的要怀上。因为我婆婆跟我说,我最少生三个孩子,生儿子给五百万,生女儿给一百万。我努力要生儿子,只要生两个,就是千万富翁,从此在婆家也是扬眉吐气。
但是又过两个月,我还是怀不上。我婆婆就在我们去台湾给她过生日的时候逼着我去医院检查。检查的医生是我婆婆的朋友,我的身体就全露馅了。我婆婆和我老公知道我胜过孩子,还知道我的身体坐月子的时候没有做好,落下毛病,已经永远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从此,我从天堂一下子掉到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