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穆霏浅看见许多人迎面走来,大多是另两个搀扶着喝醉的一个,看来宴席应该散了,踌躇片刻后她还是选择继续逆行。
重新踏进宴会场地的穆霏浅四处张望,不一会儿她便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赫连歌,只见他独自倚在桌边,低着头神色不辨。
她走过去:“只有你一个?穆歌呢?”
赫连歌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他定定地看着她:“穆歌困了,先回去睡了。”
穆霏浅这才注意到对方眼神迷离双颊酡红,明显是喝醉的模样,她微微敛眉:“你喝了多少?”
“不多……”赫连歌轻声道,每个人来敬酒他只喝一杯而已。
穆霏浅不怎么相信他的话:“要我送你回去吗?”她还真不放心,要是待会儿倒在路边可没人管。
所幸赫连歌没逞强,于是穆霏浅将他的一条手臂从自己脖颈后方搭过然后拉住,调整好后两人由于姿势的缘故靠得极近。
“这样可以吗?”她怕他不舒服。
在赫连歌点头之后二人便开始上路了。
“这几天怎么没看到你那位朋友?”穆霏浅问他。
赫连歌倒没想到她还记得龚意,愣了一下才答:“他家临时有事把人给召回去了。”
实际上穆霏浅一点也不关心对方的去向,她只是想着如何把话题慢慢朝自己最后要说的靠拢。
“哦,那你家……”刚一出口穆霏浅就赶紧闭了嘴,她暗自在心里懊恼自己竟然忘了对方的身世,揭人伤疤可是要遭雷劈的。
赫连歌却是不甚在意地扯开嘴角:“我没家,从来都是孤家寡人。”他的笑比话还凉薄。
“对不起……”穆霏浅内疚。
对方笑笑。
“你会武功对吧?”赫连歌突然道,陈述的语气已然多于怀疑。
穆霏浅有些惊讶:“怎么看出来的?”她明明收敛了气息。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对方只说。
“……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走一步看一步啰……不过刚才有个人想聘请我去他家做镖师,我还在考虑……”
“挺好的。”
不知不觉这段路便到了尽头,在看到熟悉的房门时一丝怅然若失从赫连歌心底升起。
“谢谢……”
他眷恋对方温暖的体温,然而在对方抽身远离自己时面上却未动分毫。
“回去喝点茶再睡。”穆霏浅嘱咐他。
“好。”
赫连歌身后靠着走廊上的木柱,看向对方的目光中多了一抹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缱绻。
接下来的话穆霏浅有些难以启齿,但又不得不说,纠结半晌她终究还是吐露出了口。
“赫连,我可能要走了……”
“……和今晚那个人一起?”
穆霏浅没料到他会这样问,尴尬之后她点了点头:“是的。”
“我从来没见过你和他打招呼。”赫连歌说。
“……”
“也从来不知道你们相识。”赫连歌又说。
“……”
“霏浅,我不知道的事太多了……”他的尾音是微不可闻的叹息。
赫连歌的眼神一点都不凌厉,甚至可以说是柔和的,然而先前敢于直面司甯的穆霏浅现在却无法让自己正视对方。
没错,她心虚。
赫连歌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而她依稀有一种感觉……这可能也是对方最后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赫连,我很抱歉。”穆霏浅撇开头。
赫连歌轻轻笑了一下:“不……”他摇摇头:“你不必说抱歉……你不欠我什么。”
她和他一起上路,给了陪伴;她同他玩整整一天,给了快乐;她还在他上台比赛的时候认真观看,给了支持……
她给他的已经太多,而他也没有理由要求对方能对自己的感情有所回应。
赫连歌从出生开始就被双亲抛弃,他活了二十多年见识得足够多经历得足够多,因此他从不奢望也从不去幻想任何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早就学会了隐忍。
假若穆霏浅知道此时此刻对方的想法,那么她一定会改变主意继而选择留下来,但是现实往往就是如此残酷,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压根就不清楚赫连歌对她的情愫,甚至怀疑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做无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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