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置信地问,“我不能生孩子,是不是?”
宋一鸣听着她颤抖的声音,心疼得直皱眉,可转念一想,这件事迟早要被她知道,与其她以后苦求孩子不得而痛苦,不如早点说,让她有心理准备,也让她知道江少卿是真的爱她,尽早消除他们之间的隔阂。
“楚楚。”宋一鸣转过头,想去摸她的脸,却被她躲开。他叹口气,谈起那不愿提及的伤痛,“当年发生那件事后我们怕你意外怀孕,所以给你做了体检,但在检查中医生发现你是罕见的子宫畸形,受孕机会是十万分之一,而且即使怀孕,也不能要。”
自宋一鸣说出她不能受孕后,宋楚连呼吸都忘了,她瞪着父亲一张一合的嘴,在发现他停顿下来时,机械地接上话,“为什么?”
“由于你子宫畸形,胎儿一旦发育,既有可能导致子宫破裂,会要了你的命。”宋一鸣如实说,带着深深的自责,“说起来还是怪我,当初如果不是我,你妈妈就不会不顾危险一定要把你生下来,你也不会因为她服用的抗紫癜药物导致生-殖-器官畸形……”
“江少卿都知道?”宋楚打断他的自责,面无表情的问。
宋一鸣颔首,“拿到检查报告的时候,我私下找过他,问他还愿不愿意娶你。”
他说,“愿意。我爱的人只有她,无论有没有孩子,我都会娶她,爱她、呵护她一辈子。”
“那如果你父母有意见呢?”宋一鸣望着他喟叹,“你可是江家的单传,她若生不了孩子,你们家会给她委屈受的。”
“我能娶她,就能保她一辈子不受委屈。”他坚定地说。
听完父亲的转述,宋楚自嘲地笑起来。原来她一直生活在谎言里,她的亲人、爱人联合起来编了一个又一个的谎言,将她骗得团团转,而那个承诺不会骗她的男人却是骗她最多的。突然间,她觉得好像无形中有一张网自四面八方袭来,将她缚绑住,一层一层的,让她无法动弹,喉间好像一直有腥甜的滋味,恶心得她想呕。
父亲后来又说了什么她一点都没听进去。她只是游魂似地走出病房,站在住院部门口,任肆掠的寒风吹乱她一头黑发,遮挡住了面颊,只剩一双黢黑的眼空洞洞的注视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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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姐?”一声讶异的叫唤拉回宋楚的思绪。
她循声转过身子,一张熟悉的脸跌入视线,“瞿白?”
“姐,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站在外面?”瞿白上前一步,作势要将她拉进大厅,“你是来看宋叔叔吗?”
宋楚不动声色的躲开他的碰触,摇了摇头,“我正准备走。”
瞿白见她神情木然,微微挑了挑眉,“那我送你。”
“不用了,我又开车。”宋楚婉拒。
“你这样子怎么开车,我听你好像感冒了一样。”瞿白强势地说,“车子放这里,钥匙给我,我叫人给你开走。”
宋楚还想说什么,瞿白已摊开手心,一副她不交出钥匙就誓不罢休的架势。她吁口气,乖乖递上车钥匙。
下一刻,只见瞿白朝着身后喊了一句,“乔依依,你过来。”
宋楚这才发现他不远处裹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孩儿,“她是?”
“我助理。”瞿白说着将钥匙扔到乔依依的手里,“会开车吧,待会开她的车跟在我后面。”
那女孩儿撅着嘴,嘟囔了几句,虽然很小声,宋楚还是听清她的话:“艹、这次又把我当司机使唤了?”
心中的阴霾因为这充满生机活力的话瞬时散开,宋楚失笑地看向一脸无所谓的瞿白,压低声音问,“她好像不乐意。”
瞿白斜了一眼乔依依,心情很好地说道,“别理她,她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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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白将宋楚送到家门口,又指使乔依依停好车,把钥匙交还给她后才拖着乔依依离开。望着两人一人拖,一人反抗的画面,宋楚唇角不自觉的扬起。
这姑娘,似乎很对老五的胃口。
因为那两人,宋楚暂时忘却下午的事,其实也不是忘,就是不敢想,害怕一想就更恐惧。
回到家,宋楚一开门就看到鞋柜边那双休闲皮鞋。是江少卿的鞋子,她记得出门前这里没有的,莫非是他回来了?
她慌忙脱掉鞋子,赤脚走进客厅——没人,她继续往前走,书房也没人,还没来得及走到卧室,房门便从里面被拉开。
的确是他,只是……她盯着他手上的行李箱,心霍地抽紧。深吸一口气,仍压不住心脏不规则的跳动,“你……要走?”
作者有话要说:啥也不说,火急火燎地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