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着急的问,“姐,你没事吧?他们是不是怎么着你了?”
紧跟其后的所长一听这指控,连忙解释,“我们只让她在这里坐了会儿,连审讯都没开始。”
周延扫了眼四周密闭的环境,吼道,“这儿连个窗户都没有……”
“小六,我没事。”稍稍缓过气来的宋楚连忙截住周延的责骂,解释道,“是我自已用不惯纸杯,所以有点恶心。”
所长一听,忙转头吩咐后面的小张,“去拿个干净的茶杯,给宋小姐重新倒点水。”
水很快送过来,宋楚接过漱了漱口,再喝下大半杯后,朝门口的小张笑了笑,“谢谢你。”
“好点没?”周延担心的问。
宋楚抿唇笑笑,“好多了。”
“那我送你回去吧。”周延又说。
“我还没做笔录呢。”
周延不悦地蹙起眉,“这些事儿交给我,现在我先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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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周延同行的两个警官并没有跟他们一起走,车驶离派出所一段距离,宋楚才问,“小六,他们有去找你二哥吗?”
“去了,不过半路给截了回来。”周延如实说,“你给我打完电话,我就找了老爷子助理。”
宋楚嗯了声,静默片刻,又问,“那这事儿是他做的吗?”
前行的车滞了一瞬,周延侧头瞄了眼宋楚,语带紧张,“怎么可能?楚楚姐,你别瞎猜。”
“那警方为什么怀疑他?”宋楚冷声反问。
“这个……”周延闪烁其词,“就是一场误会,都是误会。”
“小六。”宋楚长长叹口气,“你知道我现在最怕什么吗?我最怕这些事真的是他做的。”
周延沉思了好一会儿,慎重地说,“姐,二哥是真的很爱你,不管怎样,你只要记住他不会伤害你就行。”
周小六同学自认说得恰当,殊不知这话听在宋楚耳里无疑就是承认江少卿跟那些事脱不了关系。这个认知让她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疼得喘不过气来。她迅速摇下车窗,让冷风灌进车里,可惜刺骨的寒风吹不醒她越渐迷糊的脑袋,下午的难题再次浮出水面:如果真的是他,她该怎么做?
到家时,周延借口还有事要处理急急忙忙走了。宋楚一进电梯,就将沉重的身子靠在电梯的内壁上,木木的到了家门口,她伸手去包里掏钥匙,却在拿出后茫然地望着锁孔。突然的,她就不想开门,不想面对江少卿,不想去思考事实的真相,如果可以,她宁愿一辈子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用去烦恼……
不知站了多久,门忽然从里面被拉开,江少卿铁青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宋楚被吓了一跳,半晌才敛起心神,将钥匙放回包里进了屋。
刚打开鞋柜,就听见背后响起冷冰冰的问话,“去哪里了?”
他的问题让宋楚觉得好笑,小六不是早该告诉他自己去了哪里吗?还有什么好问的。她嘲讽的哼笑一声,没有理会他的提问,径自把靴子放进鞋柜。
江少卿被她的沉默弄得火冒三丈,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咬牙问,“我问你去了哪里?”
下午被那个民警箍疼的地方如今被他一抓更痛得厉害,可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面无表情的转过头,不疾不徐的吐出几个字,“医院、派出所。”
“你去医院是看他对吧?”江少卿的脸色更难看,墨黑的眉峰紧紧拧在一起。
“是。”宋楚答得干脆。
“你答应过我不会再见他。”他双眼猩红地逼视着她,黑眸里尽是阴鸷骇人的戾气,攥着她手臂的力道大得几乎把她捏得变了形。
麻痹的疼痛从手上传来,宋楚紧紧皱起眉头,奋力挣扎,“你放开我。”
“为什么去见他?你不是说对他早没感情了吗?为什么还要关心他的死活?”他捏紧她的手,眼睛里充满狂怒和狰狞。
“因为警察只能联系到我。”宋楚吼道,“他躺在手术台上就快死了,作为警方唯一能联系到的人,我怎么能不去?”在她看来,今天换作任何一个朋友,她都会义无反顾的赶去,无关感情,只是一种良知。
“唯一?”江少卿显然抓错了重点,当下发狠扳捏着她的下颚,语气极淡可怒气十足,“你跟他什么关系,他有家人、有女友,用得着你去做唯一?”
下颌和手臂双处的疼痛让宋楚压抑的怒气陡然爆发,口不择言,“那还不是你的功劳,若不是你派去的打手把他的电话和身份证抢走了,警察会查不到他的身份吗?”
捏着下巴的手劲蓦地一松,江少卿望着他,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复杂,“你觉得是我做的?”
他声音极轻,甚至有隐隐的颤抖,听得宋楚心倏地揪起,一抽一抽的,紧得难受。可怒气上涌,来不及过滤这异样的情绪,她已脱口反问,“难道不是?警方都怀疑……”
不等她说完,江少卿霍地垂下手,带着某种浓到化不开的忧郁与决绝,轻笑,“你说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