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阿梨不肯撒手,阿梨想到地上走一会儿,走不了几分钟,又被傅斯年抱进怀里了。
傅斯年本身高大俊朗,阿梨又是一个漂亮得出奇的孩子,傅斯年抱着阿梨走在医院的路上,所有人都朝父女俩看,季半夏默默跟在后面,觉得自己像个无人问津的灰姑娘。
路上一个小姑娘在吃棒棒糖,阿梨看到了,小胳膊挥舞着,指着人家的棒棒糖,一脸渴望的样子。
傅斯年自然是百依百顺:“阿梨想吃棒棒糖对不对?走,爸爸带你去买。”
他现在自称爸爸已经很顺口了,和阿梨说话从来不说我,总是一口一个爸爸,“爸爸如何”“爸爸怎样”,季半夏听着,有些好笑,有有些想流泪。
已经十点十分了,昨天她跟宋禛约好了十点,现在已经迟到了,傅斯年还要带阿梨去买棒棒糖!
季半夏不同意:“时间来不及了,等抽完血再买。”
傅斯年还没说话呢,阿梨先撅起嘴了,她拉着傅斯年的胳膊摇啊摇,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傅斯年。
傅斯年才不管什么迟到不迟到呢,女儿想吃棒棒糖,天塌下来了也要先满足她!
“急什么?”他轻描淡写地对季半夏道:“我先带女儿去买棒棒糖。”
季半夏想发脾气,但在公众场合,周围人来人往的,她也只好忍了。
傅斯年抱着阿梨往医院门口的小超市走,季半夏赌气站在原地,懒的跟过去。
宋禛的电话打过来了。
“喂,半夏,你们到哪儿了?”他的声音永远不温不火,听着就让人心平气和。
“刚到医院。大概十分钟后过来。”季半夏赶快道歉:“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
宋禛笑着说没关系,顿了顿,又道:“是阿梨的爸爸亲自过来了吗?”
“嗯。”季半夏这才意识到,她还没有告诉宋禛,傅斯年就是阿梨的爸爸。
宋禛和傅斯年碰见过好几次,现在知道傅斯年是阿梨的爸爸,他会不会以为她和傅斯年还藕断丝连?
会不会放弃追求她,对阿梨的病也不那么上心了?
季半夏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要不要提前告诉宋禛,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季半夏还没想好对策,宋禛又问她:“阿梨的爸爸,是傅斯年吗?”
季半夏心头大震,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猜到的。阿梨和他很亲,特别亲。”宋禛微笑:“半夏,你和傅斯年,现在还有来往吗?”
季半夏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想也不想,矢口否认:“没有。宋禛,你不要乱猜,我和傅斯年早就离婚了。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和他没关系。他只是血缘上的父亲而已。”
宋禛的笑容放松多了:“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半夏,你知道,我一直很希望能多了解你。”
一向含蓄的宋禛,这句话算是最露骨的了。季半夏干笑两声:“我明白的。我和傅斯年,没什么联系了。连朋友都不算的。”
挂完电话,她不由自主舔舔嘴唇上结痂的伤口。
她和傅斯年,真的没什么联系吗?真的连朋友都不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