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渴望
季半夏开了一大段路了,还是没看到什么商场。只好扭头问傅斯年:“离商场还有多远?”
阿梨睡着了,傅斯年很安闲地抱着她,听见季半夏问,往窗外一看,笑了:“已经走过了。”
季半夏:“……”
重新调头,终于看到傅斯年说的商场。
季半夏让傅斯年抱着阿梨等在车上,自己去商场买了身新衣服,又把弄脏的衣服装在袋子里,拎着往回走。
刚走到停车场,就看见傅斯年放下车窗冲她用力挥手,动作幅度很大。
傅斯年一向很淡定,很少有这么大的动作,季半夏心里咯噔一下:阿梨怎么了?
她冲过去:“怎么了?阿梨怎么了?”
傅斯年把阿梨递给她:“把安全带系好,我们马上去医院。阿梨发烧了。”
阿梨还睡着,小脸烧得红红的,浑身都滚烫滚烫的。
季半夏急了:“你怎么不早点联系我?一发现不对劲你就应该通知我的!”
她真不该逛那么久的商场——认真说起来,她真的两三年没逛街了。衣服基本都网购的。虽然心里还恨傅斯年,但由他来照看阿梨,她还是很放心,很踏实的。
哪知道就出了这档事!
傅斯年瞟她一眼:“你换了电话号码没有告诉我吧?”
季半夏语塞。
季半夏决定先放过这件事,她把从商场买来的衣服给阿梨穿上,傅斯年风驰电掣地开着车到了医院。
阿梨不能打针,只能物理降温或者吃药。
傅斯年拿了医生给的冰袋准备给阿梨敷额头,季半夏赶快拦住他:“阿梨就是吃冰淇淋才拉肚子发烧,孩子受凉了,你还用冰敷,这不是雪上加霜嘛!”
傅斯年:“那你的意思是?”
“多喂热水,促进排汗,然后用温水擦拭额头腋窝和腹股沟。”季半夏麻利地扶起阿梨,示意傅斯年把桌子上的热水递给她。
傅斯年帮她喂阿梨喝了水,拿了冰袋就往阿梨额头上放。
“你干嘛!”季半夏恼了:“刚说了不能用冰袋!快拿走!”
傅斯年一字一顿:“季半夏,你能不能听听医生的意见?自己一味蛮干,好好一个孩子都被你养坏了!”
季半夏难以置信地看着傅斯年。他说什么?他说她一味蛮干,他说好好一个孩子被她养坏了?
阿梨长到三岁,从一个43厘米的小可怜长到这么大,他这个爸爸做过什么?他给阿梨做过一顿饭吗?洗过一次澡吗?半夜起床把过一次尿吗?
他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个女儿的存在!
可他却腆着脸说她把孩子养坏了!
他怎么说得出口!
阿梨是她养坏的吗?刚出生就病弱得像小猫一样,在保温箱足足躺了一个月,接回家,她不眠不休地精心照顾了她一年,小人儿才慢慢好起来。阿梨先天不足,还得了病,可这是她的错吗?
她是母亲,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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