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这个举动背后的意义,当他站起时,我轻轻靠进他的怀里,“其实,你不必这么做的,我知道你……不是他。”
我有心结,但是那个心结其实我已经放下,我更不会把自己的心结强加在他人的身上。
“我只是想做,就做了。”他回答的简单,目光中却满满的都是柔情。
现在的他,有血有肉,连性格也鲜活了起来。这样的眼神,怎么看都让人挪不开眼睛,盯着久了不小心就沉溺了进去。
“你就是看合欢不顺眼,所以抢着都要弄个婚嫁仪式。”我轻轻地哼了声,脸上却是笑。
他咧开唇,露出两排漂亮的牙齿,那笑容在阳光下,明朗极了,“原来你知道啊?”
“我看上去很蠢吗?”
从他一开始躲藏到让我寻找,他的心思我能猜不透吗?
“我只介意他。”他撇撇嘴巴,一脸不屑,“我说了护卫你爱的人,可没说护卫他。”
“哦。”
“还有,该记得的仇我记得,不保证看不顺眼不出手。”
“呃。”
“不管是你师傅,还是你的将军,或者什么患难知己。”
“啊……”
“以前的仇该打还是要打!”
“这……”
“你想反对?”
我忽然觉得,刚成亲难道不是妻子对丈夫立威么,为什么我这里是反的?还有我千算万算,忘记了独活这个极度保护我的习惯。
额头有点痛,我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鸡飞狗跳的日子。
“不过打死了你肯定不高兴,打伤了你心疼,我会下手有分寸的。”他板着脸,一副极为委屈的模样。
寒莳、蜚零、青篱,一个个都有着自己的性格,他真打起来,我只怕没谁会控制的了手下有分寸了。
“能不打么?”我带着商量的口吻,小心地问着。
“你多陪我,我就考虑。”他的眼中闪过一抹促狭,骄傲地扬起脸。
这、这分明是争宠的手段啊,我跳起脚,“你故意的,才娶你过门就敢威胁妻主加族长,你反了啊!”
他跳着跑开,却有故意不远离,只不远不近地吊着我。
我在他身后追着,“才一炷香的功夫,就骑到我上面来了,小心我休了你。”
他回头,笑道:“我还没骑过呢。”
果然,千年的精怪就是精怪,可没有什么男子的矜持,说话总是含沙射影的让人想抽死他。
夕阳下,黄沙中,我们追逐着。
看到地上他的身影被拉的长长的,眼前俊朗的身形在晃动,那么的真实,那么的灵动。
允我私心一句,我喜欢这样的他,有着真正的生命力,不再是满身的阴寒,不是如冰峭似的冷邪。
眼见着我就要追上他,他忽然停下脚步,整个人转过身,张开了怀抱。
来不及停下的我一头撞进了他的怀抱,他顺势带着我坐到了沙中。
绵软的黄沙在脚下,被风吹的缓缓流动,他揽抱着我,眼前无尽的大漠,而这壮阔的沙海中,只有我和他,仿佛整个天地都属于我们了。
“会不会觉得这个仪式太简单了?”我从他的怀中抬起头,“不会怨我没能给你盛大的婚礼吧?”
“像那个王大富一样,吹吹打打么?”他眉头一挑,我表情痛苦。
他舒展开身体,索性带着我一起躺下,“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拜天地的。”
知道,如何不知道。
在沙漠中,他真正为我成人。他是个孤寂的人,就像这片黄沙,冷清了千年,冷眼淡看了世间千年,那些俗世礼仪他不屑,也不喜欢。他习惯了寂寞,这广阔与荒凉,也最能代表他。
我不需要回答,我只用一双眼睛看着他,四目相对中,所有的心思都表露无疑。
他的手,慢慢解开那宽大的绯色衣衫,舒展中铺上了沙土。
而下一刻,我的人已被他丢了上去,不等我起身,他的人已压了上来,简单干脆的甩给我两个字,“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