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明高仓健,他只像他自己。
左睿到了苍立山山脚,看着上面写着玉山石矿的黑色木牌子,左睿没想到,纳税近百万的玉山石矿,竟会如此简陋。
来来往往的车辆不时从身边风驰而过,重型卡车烟囱朝下喷起的灰尘,让人喘不过气来,一排灰头土脸的房子,不时有人进进出出。
推着自行车,左睿找到了上面写着“办公室”三个字的房间,敲了敲门,听到里面有人说“进来”,他才推门而进。
屋里只有一个人,是个五十左右的老者。身上穿的很普通,头发已经有些花白,驾着一副花镜,左睿看到他时,他正从眼镜上方盯着进来的人。
“你哪儿的?有事?”老人说话极其吝啬,语气有些不善。
“我是镇经委的。请问张矿长在吗?”
“不在!”
“他不在矿上,那在家里吗?还是外出了?”左睿也不生气,站在老人对面,问道。
“不知道!”老人皱了皱眉。
“那他今天还过来吗?”
“你这孩子,他过不过来,我怎么知道?!”
“哦——那我就在这儿等等他吧。”左睿说罢,坐到了老人对面。
“你愿意等就等!等不到别怪我没提醒你!”老人说着,起身出了办公室,把左睿晾在了这里。
左睿拿起桌上的梨昌日报,听着墙上的挂钟“嘀嗒嘀嗒”地走。他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个等猎物出现的猎人。他打听了,张玉山的家就在山脚下的苍山村。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这办公室里再也没进来人。左睿暗道,这玉山石矿还真有意思,怎么大半天办公室里连个人都没有?看那些来来往往的车,不像经营不好的厂矿啊?
办公室没有人,财务或销售一定有人。左睿起身,想出去再找找人。谁知刚到门边,听一外面有人说话。
“矿长,会津那头过来人了,说石渣出了问题,有一车皮混进了不少山皮土,你看怎么办?”
“人在哪儿?”这声音好熟悉!左睿悄悄从门缝里向外看了看。
刚才说话的人,赫然就是那个老头!左睿暗骂,这个老头真狡猾!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不认识,他不承认,哭笑不得的左睿拉开门,笑着喊了一声:“张矿长!”
张玉山白了他一眼,“这里没有矿长!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这是石矿,不是你们古玉镇。”
左睿吃了个瘪,面色有些难看。心道,你就是对镇里有意见,也不能跟我们这些小同志过不去!
“张矿长!您跟我父亲差不多大年纪。我刚上班没多长时间,但不代表我没有脾气。张矿长,我来是代表镇党委、政府,如果不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恐怕咱爷俩这辈子也不会说上一句话。这相见就是缘,不管因为什么原因相见,都是个缘分。张矿长,您说呢?”
张玉山上下打量又打量他,脸上现出愠怒之色,厉声道:“鲁志海派你来教训我的?年纪轻轻的不学好,说话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