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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妈妈一听纯歌问到这个,就蹙了眉,抱怨道:“您给我的可不是一件好差事。又有在府里做过伙计的,又要如今放了出去成良民不再是奴籍的。还要家里小有产业,为人憨厚肯干活。真是难为死我了。”
纯歌眼睛亮亮的冲着童妈妈笑,“可您还是找着了。”
童妈妈很得意的笑起来,“那可不。”片刻后又换了脸色,低声道:“不过就找着一个。名字叫李业。他家里祖上一直是国公府的家生子,爷爷以前因有些天赋,给老国公当过侍卫,还救过老国公的命,老国公就做主给了他们家一笔银子,放出去当了良民。还扶持着他们一家在外头开了一间米铺,李业是老五,上头四个姐姐,都嫁出去了,还嫁的不错,都是一般的农家富户。他们一家在太夫人和国公爷面前都算有脸面,逢年过节也会来府里头请安,太夫人看着都很高兴。我找人打听过,说这个李业很本分,也会做生意,几个总管对他都赞不绝口。就是……”
这么好的条件,却迟迟没有许下婚事,即便是府里的人,盯着的也不好,这些人却肯给童妈妈介绍。
中间应该有什么问题。
纯歌就道:“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童妈妈这才道:“听说这个李业,早就定了三次婚事。第一回订的姑娘也是个富商人家的,可定亲三年,等李业十六岁要成亲的前几天,人却得了急症死了。再一回李业父母就找了个不那么娇气的,一般农户人家的,偏偏还是没熬到成亲时候,不知怎么,失足掉到村里河中溺死了,连尸首都没找到。李业克妻的名声就传了出去,他们家没法子,只好找了花钱买了一个粗粗壮壮的小姑娘,特意养了两年,刚养到十二岁,就迫不及待筹备婚事,结果这个童养媳的小姑娘,自己给自己缝嫁衣的时候从绣架上栽倒,正好剪子戳到了心口上。自此就再没有人给李业说亲事,一直拖到李业都二十六了,还是一个人。”
“这……”
饶是纯歌从不信这些,也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了。
前面两种状况还好,一个体弱急症,一个是常见意外。不过最后那个那种死法,还真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童妈妈看纯歌闷着脸不说话,以为纯歌是不满意,踟蹰道:“要不算了吧。当时别人给我说的时候,就说只要算命先生说李业命硬,等到二十六岁的时候再说亲事就好。我也是看着李业今年正好二十六,要不是有这种名声,人家也不会愿意娶一个丫鬟回去,才给您提一提,不过现下想想,万一要是……何况人又只有这么一个,配给谁都不好,恐怕还会埋怨您呢。还是等等再找找。”
这个时候的人都信命。、
童妈妈是害怕翡翠红玉那几个小丫鬟不但不感激自己,反而觉得是要送她们上死路吧。
一般人都会这么想,不过……
红玉的面庞在纯歌脑海中一闪而过。
纯歌就轻轻道:“你私下去跟她们三个提一提这事,把李业的状况都说的清清楚楚,看她们自己愿不愿意。”
童妈妈很困惑的盯着纯歌。
纯歌昂着下巴,扬唇道:“指不定她们里头,有人慧眼识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