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吧。”包羽巴巴望着梦非白。
老板表示完全不怎么样,赶紧挥手示意他,“穿好衣服,我一会儿去你那边走一趟。”
“耶!”老板这是同意了吗?万岁!包羽一扫阴霾,容光焕发。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相信一个魔,还是一个梦魔,这种感觉真是奇妙。
不过高兴之余并不忘记付出自己如今唯一能支付得起的代价了——新鲜-肉-体,虽然有些惧怕,却还是坚持道,“老板,那我什么时候开始挂牌啊?”
他深深明白与魔做交易的规则。
梦非白却好似看不上他,“就你这样的,挂牌也没人点。”
“啊?”那怎么办。
“我不需要你付出金钱和肉-体。”梦非白站起身,随手招来一件绣着彼岸花暗纹的白色风衣,竖起的领口几乎遮住了小半张脸。
他走近包羽,目光深邃,忽然探出的两指用力捏住了对方圆润的下巴,牢牢箍紧,极为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道,“我只要你献出最宝贵的回忆即可。”
包羽吃痛地咧嘴,却不敢轻易反驳散出如此强大气势的梦魔,“我最宝贵的……回忆?”
最宝贵的记忆!
尽管时间过去的有些久了,许多记忆也渐渐的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尘,可最宝贵的东西又怎么会轻易忘却?
那是他最在意的,最尊敬的,打从心底敬爱的存在。
是他永生永世的信仰。
千百年来,无论日子有多么艰难困苦,他都能靠着这段美好的回忆咬碎牙挺过来,哪怕这座城市唯剩他一个土地公还在坚守岗位,哪怕他日日奔波辛劳却依旧一贫如洗,哪怕他……
怎么办。
就在包羽万分纠结的时候梦非白忽然笑了,收手施法开始清洁指腹,笑得极为优雅惑人,尽管被衣领遮住了大半表情,仿佛封冻许久的俊脸霎时鲜活起来,“你不用表现得这么悲壮,记忆献给我并不等于遗忘,你不会少去一块肉的。”
“呜呜,老板你早说啊,吓得我差点尿裤子了,献啊!我当然献!只要我的地没事怎么都行。”别说献出回忆,就算梦非白现在让他献出自己,跳段脱衣舞啥的也肯定会跳。
见他答应得这么容易,梦非白掐指一算,干脆抬手隔空取来一叠文件,顺势递给了沉浸于兴奋之中无法自拔的包羽,声音中带着些许笑意,“那干脆再签个终身契约吧,一段回忆似乎有些便宜你了。”
“啊?要签终身契约……是不是我以后都没有工钱拿了?”种子怎么办啊。
都这时候了还惦记求种子呢?
梦非白随即打消了他的疑虑,“工钱我会照付的,每月月初还可以多给你加几粒魔种。”
只是这相当于卖身契一般的终身契约会将你永远锁死在魔界而已,生是神界神,到死却变成了魔界的魂,不知天帝若得知此事是何表情呢。
一听不仅有钱赚,还能平白无故多得些种子,哪有不答应的道理?穷光蛋包羽努力调动出一点神之力大笔一挥,喜笑颜开地签好了卖身契。
反正就算卖了他也不值钱,在魔界打工还管两顿饭,虽然有点不合土地公的口味但也没啥不好的,不用花钱的事一般他都不挑。
梦非白将契约收好后,带着包羽的满心期望转身离开了咖啡店。
外面此时正烈日当头照,街上人流涌动,个个热得是苦不堪言,与一身风衣却显得极为清爽的梦非白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给人们驻足观察他的机会,梦非白一个电光闪步向前,极为潇洒轻快地穿梭于人群之中,肉眼并不可见,很快就达到了包羽死念着的那块带了一座小矮山的地方,s市的羽洪区,今年被市政府列为重点开发的区域。
若论古时风水,这块地绝对是上好的,只是不知为何土壤非常容易干裂,即使天降雨润也不见长出一草半星。
他远远地瞧见确实有一群戴口罩的人围在小山边上似乎正议论着什么,干巴巴的土地上被画了不少白线,旁边标注了一些数字,意味不明。
地上偶尔可见几株被连根拔起的绿色小苗,应该是包羽种的。
从前梦非白不认为这块地能真的卖出去,但看这次人们的架势,还真不好说了。
望着那几辆并排停放的面包车车牌,转瞬间有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