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大意了,没留意刚泡好的茶水有多烫,而那样的温度,远远不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可以承受的。
谢长亭眼底闪过一丝自责,抓过她的小手,给她揉了揉指尖,淡淡道:“疼不疼?”
倚雪笑得一双大眼眯成了月牙儿,“长亭哥哥,不疼,只是有点红而已。”
确实只是有点红。
谢长亭盯着她的指尖看了一会儿,放下绷着的心弦,淡淡道:“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倚雪不满地咕哝:“我只是想给长亭哥哥倒杯茶,难道这点自由也没有?长亭哥哥可是把雪儿从小带大,比父皇母后尽的责任还多……”
谢长亭窒了一窒,突然生出一种被狡猾的小狐狸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这个小家伙,大概生来就是为了克他的。
拒绝的话没办法说出口,谢长亭只能举起手里的杯子,动作缓慢而不失优雅地把雪儿一片心意奉上的茶喝了。
饮完了茶,谢长亭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以防她再有什么别的出人意料的举动。
雪儿乖巧地在他膝上坐着,将头靠在他胸膛之上,清晰感受着那股每每让自己深陷其中的阳刚与儒雅并存的干净气息,马车轱辘缓慢而平稳的行驶过程中,她脑子里去快速而灵活地转动着一个又一个追夫养夫的完美计划。
谢长亭没有读心之术,自然不可能知晓此刻她心里打的小九九,语气平和地道:“雪儿,父母之恩大于天,更何况当初皇后娘娘生下你与太子时,所冒的风险危及生命,所面对的更是关乎社稷的谣言与压力。你该庆幸你有那样一对伟大的父皇和母后,否则,今日你能不能存活于世都是个未知数……长亭寸土之功,岂能与他们相比?”
倚雪闻言收回心神,静默了一下,低声道:“我说错话了,长亭哥哥莫要生气……”
她怎会不知父皇与母后是怎样一对不凡的帝后?
虽说帝王一向一言九鼎,可开天辟地以来,哪一朝哪一代的帝皇皇后能真正做到一言九鼎?不是顶着朝臣的压力,就是迫于祖宗的规矩,世俗礼制道德舆论,甚至是死后留名,他们无一不在乎。
人人瞻前顾后,做事缩头畏尾,既看中帝王的绝对权威,偏偏又不得不顾及后世史书上的评论,以及天下万万民的置评。
龙凤双子不管发生在何朝何代,只怕都免不了被冠上一个不详的预兆,帝王顶不住满朝流言四起,顶不住天下万民以有色的眼光看待皇族子嗣,更抵不住自己心里对于不详流言生出的质疑与不安……于是,小小的生命尚未长大就会被千方百计扼杀夭折,然后制造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以保江山昌盛永固。
即便那是帝王自己的血脉,为了江山不被动摇,为了权势与自身威仪,他们也毫不在乎地拿去当做牺牲的筹码。
可自己的父皇和母后,却与他们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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