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朦胧醒来神清气爽,转眼处却见一片明黄,我一惊,抬头对上的却是一双焦虑的眼,我偷瞄了一下四周,却见满屋子的太监宫女们跪了一地,彩衣和秋霜在跟前默默地流着泪。
我有些不明所以:“皇上……”
他猛地伸手搂我入怀,紧紧札进怀里,仿佛想要将我揉进身体里,颤抖的声音里透着恐惧:“言言,醒来就好,醒来就好,你没事朕就放心了。”
说完又将握着我的肩推到眼前,仔仔细细地上上下下看了又看,问道:“言言,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还真真是被弄糊涂了:“没有啊。臣妾睡了长长一觉,现在只觉神清气爽,并没有哪里不舒服啊?臣妾还糊涂着这一屋子的人是怎么回事呢?”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才道:“南宫阳,你给朕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床边跪着个四十出头,留着小胡须的男子道:“臣行医二十余年,从未见过贵嫔主子这种怪疾,请容臣再……”
“庸医!”皇上打断他的话,厉声说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平日里你们个个医术了得,疑难杂症,哪个不是说得头头是道,如今面对病情,又要再思量,再查阅,朕养你们有何用?!”
“微臣知罪!”南宫阳颤微微地拜了下去,不知如何面对皇上的盛怒。
我忙爬下床,跪在皇上身后:“皇上息怒!”
他闻声转过,却见我跪倒在地,又急又气,疾步上前扶了我起来躺回床上:“言言,你快躺好。”
“皇上”我按住他的手,嘟着小嘴,委屈道:“臣妾好好的,南太医自然诊不出病来,皇上怎可责难南太医?”
“从昨儿夜里昏睡到今儿午时叫无事?”皇上软了口气,却仍是心存疑滤。
“前些日子臣妾日夜担心皇上,夜不能寐,如今皇上已解除烦恼,胸有成竹,臣妾也放下心中巨石,自然要补回前些日子少睡的时间了。”
皇上叹了口气,挥挥手叫众人散了,轻扶我脸庞:“言言,你若感不适,便要立即传太医前来,知道么?”
我钻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怪声怪气的回道:“是,臣妾遵旨!”
他轻笑出声,爱怜地摸着我的头:“傻丫头,真拿你没办法。”
我窝在他怀里咯咯直笑,心道:娘,你说的都是对的,女儿正在走想成功,你一定要保佑女儿……
皇上一走,小安子便闯了进来,哭倒在跟前:“主子,别再继续了,奴才求你了。”
我上前扶了小安子同坐炕上,拿丝帕细细地替他擦了泪:“小安子,男儿有泪不轻弹,在这里,只有你是男人,我们都需要你保护,你可要挺住了。”
“可是,主子,这太危险了,奴才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我死了?”我按住他的手,冷冷地道:“就像你说的,如果真死了,那也是命,只能认命。更何况那些人一个个都没死,我自然也死不了。”
“可是那些个庸医…”
“太医院那些个庸医自然不知道,可是有一个人,他肯定知道。”
“谁?奴才去请他来。”
“华太医,这宫里只有他资格最老,见识最广,医术最高。我这法子是一本杂记上所见,我相信凭他的阅历一定看过。不过,我们不能去请他来,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做,只在这里等着他来。”我沉静地坐着,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一般。
“主子,那参汤……”小安子受了我的感染,却仍有丝丝疑虑。
“小安子,还有几天中秋了?”
我突然话峰一转,小安子有些不明所以:“回主子,还有五天。”
“恩,你安排一下,参汤再喝个两三天便可以了;那雪参可是好东西啊,剩下的留了等着给我补身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