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男人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她已经死了那么多年!就连尸骨都被挫骨扬灰,只剩下这些没用的残魂,连她自己是谁都不记得,怎么?你还想守寡,替她念念不忘是不是?藤邝!你别忘了,那件事当年可是你的提议,你现在装什么狠不下心的好人,不觉得令人作呕吗?你敢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我现在就立刻去找凤明朗,让他亲眼……”
男人皱眉,伸手拽住女子的手,面色发黑,低声怒叱道,“苏云墨,你休想将当年那件事计算在我头上!我是让你去偷袭苏随心没错,但我当时说得明明白白,是让你在打擂之前去探探她的底儿!没让你杀了她!是你自己狠辣……”
女子嗤笑不已,左手挥剑就向着藤邝刺去,“我狠辣?都是我的错?你可真有脸说!是谁当年对他师父将唯一一枚九灵续命散给了掌门大弟子苏随心之事十分不满的?是谁当年说苏随心将本门至宝给了凤明朗那个外人是浪费的?又是谁当年爱慕苏随心不成,眼见着人家即将大婚,拐了一族山妖到宝龙关门外冒充流寇袭城,暗杀不成重伤凤明朗的?话都被你一个人说了,反倒咬我一口,算在我头上了是不是?”
藤邝脸色忽红忽白,但是苏云墨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冷笑着剑剑锋利逼迫男人动手。
“说话啊!怎么?哑巴了吗?是你当年暗杀不成之后跑来我房里苦求,我才会替你‘讨回公道’,你现在埋怨我了是不是?你觉得是我害死了她,害得你有师门不能回是不是?”
藤邝向后退去,脸上闪过深深的痛苦,“我只想让你教训一下她,那时我一时气昏头,我知道你们姐妹两个修为相仿,门中别人都是她的拥护,只有你与她有隙,我才……”
“你才利用我!我说过什么吗?”苏云墨用十分鄙夷的目光看向他,“我为你出头,我也被赶出山,我师父向来最疼我,却在那一次废了我所有的修为,还将我筋骨灵脉全部打散,我问你要过一次报酬吗?埋怨过你半个字吗?你要出口恶气,我要报仇雪恨,大家不过是各取所需,你有必要把我说的那么难听——好似所有错都是我一人的错吗?”
藤邝无言以对,当年的确是他心生爱慕,在明知道苏随心心仪凤明朗后,还纠缠不休。其实当年苏随心为了躲避门中不少狂热的师兄弟,已经极少回山,一年也只有一两次而已。
但是他越是见不到她,越是忘不了她,就连练功中都会想起她险些走火入魔。
他求苏云墨动手,也是有让自己彻底死心的意思,毕竟之后再想起,他曾经伤害过她和她的爱人,他就无颜在站在她面前,叫她一声师姐。
可是哪想到,就是那一次苏云墨偷袭,正赶上鬼阴山的鬼母倾巢而出,将苏随心打成重伤不说,还扣押了她的七魄——他那个时候被鬼母的阴森鬼气吓得不敢露面,更不用说上前救她,之后数年每每想起,藤邝都觉得那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