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凤侯府从不承认与敏王世子的婚事!”
凤云焕一句不留半点情面的否认,比起拒绝更加伤人,林宇珩几乎是瞬间就推开凤轻舞从雪地里爬起身来,人前丢脸的恼火,更是比不上被她当面斥退的羞辱。她当他堂堂敏王世子是什么人?是街边随随便便就能敢走的讨食野狗吗?她竟敢这样对他!
“凤云焕!你敢再说一次!”
婚事不在,林宇珩却兴不起任何一点兴奋,他是来退婚的,却被她抢先一步说出根本不承认婚事这些话?那他过去种种又算什么?他敏王世子无媒无信强掳了凤府嫡女做未婚妻吗?她竟然视他为草芥一般浑不在意!
不!他不相信!三年前,她对他百般纠缠,甚至因为他随便一句冬鱼肥美,就下河凿冰,结果跌落河中险些溺毙。这样的事情她一年没有十桩也有八起,无论是谁只要说一起小王爷不喜欢她,她也不管人家说的是哪个王爷,立即就会扑上去与人厮打。
这样的凤云焕,对他的感情绝对不可能在一夕之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本小姐为何不敢?”凤云焕上前一步,星眸中冰寒微微散开,取而代之是极度的讽刺,再开口声音比起神色还要冷冽,“怎么?三年不见,当年的敏王世子,如今已经沦落到要强卖入侯府为奴?不过以你这样的身子骨——”
上下打量的神色,完全是在打量最低贱廉价的货物,“不配做凤府的奴隶!”
“凤云焕!你……”林宇珩暴跳如雷,气血上涌,他是天之骄子,生来未及百日就被封王,人人见了他都要恭敬礼遇,就算是云沧皇族的皇亲国戚,不是嫡系这一支,他也懒得理会。正要破口叱责,咽喉却像被人狠狠掐住,呼吸困难,林宇珩惊悚的握住咽喉,却从神色了然的女子眼底窥见一分璀璨夺目的冰封寒绝。是她!是她对他下毒!她早有预谋!
总算反应过来了,只可惜晚了一步。呵,她就说他是个蠢物,真是半点也没冤枉他。
凤云焕微微摇头,笑容更深了几分,毒是她下的没错,但何时发作,可不取决于她。
她对他已经足够仁慈,她出手向来都是当面出招,不像他哄骗无知痴儿,几番致人死地。如果京城中无数爱慕敏王世子的怀春少女,得知她们的春闺梦里人,其实是个卑鄙阴险的小人,不知道又是怎样一番场景?
林宇珩,今日的凤云焕已经不再是当年痴女,十年旧债堆积成山,她就好好清算一番!
“小王爷,别怪我没提醒你,这药劝人向善,不动怒,行善举,方可解开。如你刚刚疾言厉色,如今不过是暂时哑了,再来一次,未必不会永远失声。又或者,药性转到别的地方,会令小王爷追悔莫及!”
声音极低,完全是腹语,压制到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到!
林宇珩只见她面纱纹丝不动,警告却清晰的传到耳边,他却无法将她的恶行公之于众。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一个字也说不出的窘境,让他顿时明白了地上凤轻舞为何一直不出声,她也是中了这个疯女人的毒!心火狂怒,瞬间引动毒性,林宇珩只觉得咽喉的灼烧有所扩散,顿时不敢再动!只用一双如炬凤眸,怒视着刚刚还被他赞为天人下凡的凤女。
可是他不说话,看热闹的百姓等了又等,见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敏王世子这次竟然意外的保持沉默,于是没多久议论纷纷的声音就又渐渐响起,这一次,风向明显偏向凤云焕这边。
不为别的,就单是不久前,惊华还府故地重游,以绝世气势现身,瞬间将之前的污秽洗刷一空。从今日起,这一个欺霜赛雪不着脂粉的冷美人,才是刻进众人心底的凤门嫡女。
以至于凤云焕刚刚一语不合打进侯府,重罚庶妹罚跪门前的种种,也被美化成了长姐如母,姨娘教出的东西就是不行,人人都说凤轻舞白长了一张媚颜,生于高门大户却粗鄙不知礼数,还要嫡长女亲自出手调教才成。更有人说罚跪是轻的,要是换在前朝东偌,庶女竟然胆敢从前门出入,单只是这一样重罪,就可以被夺去贵姓,直接发配关外!
凤轻舞只露了一面就被说成这样,刚刚耀武扬威的林宇珩就更不用提——
“小王爷怎么不反驳啊?他可是堂堂敏王府世子,被人骂到头上,怎么没半点反应?”
“笑话!反驳?怎么反驳?你没听到凤大小姐刚才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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