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见的金创药。
这下子,他对孟水筠如临大敌的反映愈发不满,不过是一瓶药而已,竟把她吓得仪态全无,这样的女人,真真是上不得台面,丢人现眼!
孟水筠张口欲解释,然而,看着高湛憎恶、不耐的样子,那些话到了舌尖,竟是无力吐出。
爷不会信她的……
这时,殿外传来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十多名侍卫推搡着衣衫不整的烈武涉正往台阶处走来,领头的伍长手中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男婴睡得正香,全然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何事。
“皇上,人带到了。”
侍卫无情地将烈武涉摁在地上,随后,向着高永帝拱手行礼。
“唔唔!”
烈武涉似察觉到了什么,跪在地上的身子不停挣扎,充血的双眸紧张地望着侍卫怀里的男婴。
殊不知,他这异常的举措,被殿中众人尽收眼底。
淑贵妃脸色一变,转眸与高湛对视一眼。
两人心头那份不安,这一刻扩大到极致。
“你们退下。”
高永帝挥挥手。
待侍卫退出寝宫,他方才看向烈武涉。
久居高位的威严气势,扑面袭来。
烈武涉背脊大僵,已有皱纹的面庞霎时变得惨白,眼神躲闪着,没胆子直视上首的帝王。
“烈武涉,你知罪吗?”
意味不明的质问令烈武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皇上为何这般问他?
难道是那桩秘密曝光了?
“朕问你话,为何不答?”高永帝耐心尽失,身子缓缓从罗汉榻上站起,居高临下怒视烈武涉。
高尘手腕轻晃了下,隔空解开了烈武涉的哑穴。
“微臣……微臣知罪。”烈武涉面如死灰地拜了下去。
“你这话是何意?”高湛瞳孔一缩,一股欲杀人的戾气涌上心窝。
高尘说的是真的?孟水筠果真背叛了他?
“烈大人,”淑贵妃眸光森冷,仿佛淬了毒一般,“你给本宫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烈武涉深深吸了口气,而后,大声说:“下官自作主张绑走长安郡主,自知犯下大错,今日东窗事发,下官无话可说,只求皇上看在下官多年恪尽职守的份儿上,赐下官一具全尸,绕过下官的娘子,这件事是下官一人所为,她并不知情啊。”
闻言,淑贵妃的身子不自觉晃了晃。
原来他说的是这桩事。
“哼,你的罪,怕是不止这一项吧。”高永帝意味深长的说,“事到如今,你还想隐藏吗?”
“皇上,”烈武涉倏地抬起头来,“除此事外,下官并未做任何对不起朝廷的事啊。”
高永帝细细端详着他的神态,可惜,烈武涉道行高深,除了无辜、惶恐,他没能看出一丁点说谎的痕迹。
“尘儿?”
高永帝侧目看向高尘。
“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说烈武涉亲口招供了吗?
“儿臣早已料到到了御前,他会矢口否认。”
高尘不觉意外,毕竟那什么口供,不过是他用来逼父皇起疑的把戏而已。
“五皇子!”烈武涉高声喊道,“下官自知罪孽深重,必死无疑,到了这个份儿上,下官还有什么事不能承认?你莫要在此含血喷人!污蔑下官!下官敢作敢当,若是做过触犯国法的事儿,断不会否认!”
他说得振振有词,若非孟慕晴和高尘知晓内情,兴许真会被烈武涉高超的演技蒙混过去。
“烈大人,有些话别说得太早,需知,人在做天在看。”
高尘微微侧身,古井无波的眼神对上了烈武涉惊怒的视线。
那一瞬,烈武涉心头泛起了一丝莫名的恐惧,仿佛自个儿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他一咬牙根,硬生生将这抹异色压下去,梗着脖子怒问:“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下官没有必要在这时候说谎!”
“是么?”高尘扯了扯嘴角,不再看他,回身望向高永帝,“父皇,为验证琼华夫人的清白,儿臣建议,滴血认亲。”
“我不要!”孟水筠尖声叫道,那不假思索的否决,让高永帝和淑贵妃三人皆感到一丝古怪。
“表姐,”孟慕晴奇怪地拧着眉头,问,“只要滴血认亲,就能证明你的清白,你为何不答应?”
“我……我……”
孟水筠支支吾吾地说不出理由。
“该不会你……”孟慕晴似恍然大悟般突然启口。
话没说完,就被孟水筠接去:“我不是做贼心虚!”
“我也没这样说呀。”孟慕晴眸中的笑意浓郁得几乎快要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