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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方能想出应对的办法。
“你不知?”高永帝狐疑地问道。
高湛满脸无辜:“儿臣应该知道吗?”
他的神色不像说谎。
高永帝信了一分,遂,朝高尘递了个眼色:“尘儿,你来告诉他,这贱妇都做了哪些好事。”
“是。”
高尘淡淡睨着跪在地上犹若泪人的孟水筠。
古井无波的眼神,在她眼里,此刻犹若恶魔,身子抖如风中残烛,换做往常,兴许能惹来不少男子的怜惜,可眼下,却只会叫人生厌。
“琼华夫人,你私通烈武涉,绑走长安郡主,可有此事?”
“不!”
孟水筠厉声大叫。
“你与烈家之子烈阳觅,私定终身,珠胎暗结,混淆皇家血统,是也不是?”
“不是,你胡说!”
叫声凄厉如鬼,甚至比刚才更加尖锐。
不能承认!只有这件事她绝不能认!
“父皇----”孟水筠连滚带爬地跪行到高永帝身前,双手死死揪住他的衣摆,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痛哭道:“天地良心,儿臣绝对没有做任何一件对不起三皇子的事,是他!是他污蔑儿臣,想毁了儿臣的清誉,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啊。”
断了线的眼泪浸湿了高永帝的衣袍。
他嫌恶地拧起眉头,左脚一抬,将孟水筠踹翻在地上。
“放肆!”
“父皇息怒。”
高湛急忙跪地,怒其不争地刮着摔得四脚朝天的孟水筠。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人!要她何用?
他气恼的,仅是孟水筠毫无眼力的冒犯,但对高尘的指责,却是一个字也没信。
烈阳觅是什么东西?能和他相比吗?
有了他,孟水筠的眼里哪还装得下旁人?
淑贵妃在短暂的惊愣后,迅速回神。
她打从心底不认为,孟水筠有私通他人的胆子。
故,挤出两滴眼泪,满脸哀怨的说:“皇上,就凭五皇子三言两语,您就要判水筠的罪吗?她待湛儿有多好,您是看在眼里的,如此滑稽可笑的说词,您当真愿意信么?”
“贵妃娘娘,”高尘斜眼朝她看去,沉静的目光里,带着一丝让淑贵妃背脊发寒的嘲弄冷芒,“琼华夫人在嫁于三哥后的种种,无人能抹去,但她在嫁作人妇前所做的事儿,您远在深宫,怕是有所不知。”
笃定意味十足的话,顿时让淑贵妃心中泛起些许不安。
难道在苏州真的有发生过什么不可告人的密事?
阴鸷的目光咻地转向孟水筠。
如果她真的做了对不起湛儿的事儿,就算皇上放过她,她也要将这贱人碎尸万段!
孟慕晴冷眼看着淑贵妃骤变的神态,只觉浑身舒爽。
她曾讨好过这位,自然知道,她的心性是什么样,唯有对高湛有利之人,才能得到她温和的对待,而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她便会翻脸不认人。
“爷!”孟水筠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她已无闲心理会自个儿狼狈的形象,慌忙爬到高湛身后,用力拽住他的臂膀,哭泣道:“你相信妾身!妾身怎么敢做对不起您的事?”
“是非黑白,父皇自会有定断。”高湛嫌恶地扫过胳膊上的手掌,若非记得此处是御前,他早就将这手给打落了。
“你若是清白的,本皇子必会为你讨回公道。”
说着,高湛转眸望向高尘。
高尘平静地回视他,姿态沉静,反倒让高湛没了把握。
他这般有底气,难不成……
一抹戾气在他眸底泛起。
孟水筠心头一晃,她绝不能失去爷的庇护!
眼睛轻轻转了转,随后,她放声大叫:“妾身从没做过一件亏心事,五皇子你口口声声污蔑妾身,就算妾身日后证实了清白,这声誉也保不住了!”
孟慕晴暗叫不好,她想以死明志,蒙混过关!
“妾身愿一死力证清白!”
孟水筠蹭地站起身,扭头冲向一旁的圆柱。
“拦住她。”
孟慕晴几乎是在她行动的同时间出声。
高尘轻点地面,身影快如疾风,在孟水筠与圆柱只隔有不到半米距离时,一把拽住了她的后领,反手一抛。
人化作一道华丽的抛物线,咚地砸在了高永帝脚下。
“呼”
堪堪回神的高永帝三人皆长松口气。
“大胆!”淑贵妃眸光一冷,美丽的指甲套隔空怒指惨叫连连的孟水筠,“皇上的寝宫里,怎容你这般放肆?”
“父皇,是儿臣管教不严,请您降罪。”高湛赶紧揽罪,若这时他不主动请罪,而是等高永帝发作,那么,势必会遭到连坐!
这该死的女人,除了会添乱子,惹麻烦,还会别的吗?
高湛温润俊朗的面庞,染满森森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