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挑眉,他就是专横又如何?总归她这辈子别想着能逃出他的掌心。
“贫民窟那边处理好了?”
她口风一转将话题转开,抬步往石阶下行。
“嗯。”高尘亦步亦趋的尾随在她身边,“安抚百姓的差事,有九门去管,我已命小白入宫报平安,不出意外,过不了多久父皇会下旨将墨玉接去宫中小住。”
“郡主会答应吗?”
她心心念念地想和他共住在同一屋檐下,岂会愿意搬去宫里?
“由不得她。”高尘面露不悦,“这次她太任性了。”
“虽然她的举措,我不能苟同,但她的出发点却是好的,你我离京多时,她在封地里,怕是没少为你牵肠挂肚。”说到这儿,孟慕晴不由有些气恼,没好气地剐了他一眼,道,“一个侯雨姵,一个长安郡主,你能耐可真大啊。”
总能招惹些痴女纠缠于他。
高尘眸中的寒意顷刻间消失无踪,他斜眼看来,轻笑道:“看来为夫往后得再接再厉才行。”
“嗯?”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沉沉一笑:“如此方能多看几回娘子吃醋的模样啊。”
“你敢!”孟慕晴大吃一惊,双目圆瞪,“我不许!”
只是两个女子,已让她倍感头痛,再去招蜂引蝶,她哪能对付得过来?
“娘子不许,那为夫只得作罢了。”高尘佯装出一副遗憾的表情,眸中凝聚的笑意浓得快要溢出来。
“哼,就晓得捉弄我。”孟慕晴板着脸,加快脚步,想把他抛在后边,眼不见心不烦。
诚如高尘所料,高永帝在得知长安郡主平安归来后,立即命太监总管前来,带她进宫休养。
一听说要进宫,墨玉哪会愿意?死活不肯离开,连传旨的宫人也被她挡在了门外,不许他们进去。
管家将后院的闹剧一五一十讲述给孟慕晴和高尘听。
“我就猜到会变成这样。”
孟慕晴不觉意外,眼波轻转,看向高尘。
后者沉声吩咐:“点了她的穴道,把人交给公公。”
既然好言好语相劝不起作用,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是。”管家躬身退下,原路折返回客居。
府中把守的两名隐卫破窗而入,飞快点住墨玉的穴道,而后,奉命将其交到太监手里。
一顶软轿在数名侍卫的簇拥中,离开了五皇子府。
“这事暂时能告一段落了。”孟慕晴转身从院中回到前厅,“对了,烈武涉他……”
“人还在府里。”高尘知她想问什么,没等她把话说完,径直开口,“早朝前,我的人已向父皇解释过他的下落,方才的宫人未提及此事,表明父皇欲将盘问的差事交与我。”
“皇上心里有数就好。”孟慕晴长松口气,她最担心的,便是皇上发现朝廷命官不见了,会下旨彻查,追究他擅自关押朝臣的罪责。
“审了他一夜,有撬开他的嘴吗?”
她稳步迈入厅里,在上首就坐。
高尘冷哼道:“他独揽了所有罪名,不肯招供。”
“怎么会……”孟慕晴大为意外,“烈武涉向来精明,难道会不知道伤害皇亲,是何等重罪?”
他就不怕皇上一怒之下,灭烈府满门?
还是说,他有底牌在手,笃定自个儿能从这件事中摘出去?
孟慕晴沉思着,上次烈武涉登门,其态度、言语,皆有与他们交好之意,这才过了多久,他的立场就变了,想必正是这段时日里发生了些变故,使得他临时改变态度。
她把心中所想说给高尘听,听完后,高尘亦觉靠谱,挥手招来一名隐卫,命他前去烈府打听,这段日子里有无什么人曾在暗中登门拜会。
隐卫脚程极快,天黑前,就带着打听到的消息返回五皇子府。
他前脚刚到,后脚,府外就有客人不请自来,来人正是刑部侍郎。
“下官拜见五皇子、五皇妃。”
侍郎着一席便服,跟着管家进入厅中,拱手作揖。
孟慕晴和高尘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
而后,他漠然启口:“侍郎大驾光临,有何要事?”
此人乃是高湛的党羽,若无必要的理由,岂会亲自前来?
侍郎似是没发现他冷淡的态度,笑着说:“下官听皇上说,尚书大人涉嫌郡主失踪一案,此案关系重大,应交给刑部审理,这不,下官便亲自前来,向五皇子提人了。”
“哦?”高尘眸光一闪,意味深长的问道,“这是父皇的意思?”
侍郎忙不迭点头:“正是。”
他来此之前,亲赴深宫就此事说服皇上,为的,就是不给高尘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