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他,甚至都会错过。
“若我说介意,三哥可会打道回府?”高尘出声问道,云淡风轻的话,极尽挑衅。
孟慕晴诧异地瞧了他一眼,略感意外。
“呵呵,”高湛皮笑不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有三哥在,尚能替五弟兜着点儿。”
“那便麻烦三皇子了。”孟慕晴赶忙行礼,堵住了高尘的话。
这里是洛阳门,把守的侍卫不少,若与高湛正面起争执,会落人口舌,一个不尊兄长的帽子扣下来,他的声望将会受损。
高尘漠然颔首,算是默许下此事。
三人并肩行进宫门,路上,高湛极力寻话说,可高尘对他却是爱搭不理,惜字如金。
饶是高湛忍力再强,时下也不由得撑不住笑脸,遂止了话,没再上赶着自找无趣。
高永帝尚未安寝,连高湛都能得到消息,作为一国天子,他岂会不知京中的变数?这回正在御书召见九门都统,命城内各营侍卫满城搜寻长安郡主的下落,且命人快马前去封地,将此事告知高永侯。
世人皆知,高永侯对长安郡主极其宠爱,这些年来,他虽鲜少踏足京师,安心待在封地内,但长安郡主于京城失踪,无人敢保证闻知此事后,他会否迁怒朝廷,必须得尽早安抚,以免横生事端。
两道旨意迅速下达,九门都统刚领命退下,就有宫人急匆匆赶来禀报。
“哼,他还敢来见朕?”
一听高尘未经传召擅自入宫,高永帝气极反笑。
“宣!”
“宣三皇子、五皇子、孟家千金觐见----”
尖细的嗓音飘出房门。
在御书房外静候的高尘三人齐齐步入房中。
“尘儿,你没有话要向朕解释吗?”高永帝不等他们行礼,率先发难,一脸怒容地瞪着下首的高尘。
“儿臣未能护墨玉周全,请父皇降罪。”
没有辩解,没有推脱,高尘一力揽下了罪责,衣诀及地,屈膝跪在房中。
“此事不能全怪五皇子。”孟慕晴唯恐高永帝发难,忙紧挨高尘跪下,“长安郡主白日忽然现身,五皇子和民女皆没想到,许是郡主见到民女在府上出没,一时气愤,方才会跑出府宅,直至现在仍未归来。”
她言简意赅的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绝口不提高尘与长安郡主发生的不快,极力想将他从这件事里摘出来。
高永帝没说信,也没说不信,神色颇有些高深莫测。
暗藏精芒的眼睛轻扫过高尘,沉声问:“是这样吗?”
沉默。
“回皇上,白日的情形的确如民女所言,民女万不敢欺瞒皇上。”孟慕晴再度开口。
“五弟妹,父皇在问五弟,你怎能擅自接话?”高湛轻斥道,随后,也撂了袍子跪下来,抱拳说,“父皇,五弟妹维护五弟之心,乃人之常情,若有顶撞父皇之处,还望父皇见谅,莫要怪罪她。”
这话听着像是在说情,实则,却是在上眼药,向高永帝暗示,孟慕晴的说词是为维护高尘,而非实言。
秀眉微微一拧,她就知道高湛深夜进宫绝不简单,为了让皇上对高尘失望,他倒真是不留余力,任何机会都不肯放过啊。
讽刺的暗芒在她眸底凝聚,嘴上却说:“民女所言句句属实,皇上若不信,可传府中下人盘问,民女纵使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欺君。”
晾她也没这胆子。
高永帝罢罢手,越过此事不提。
“人既是在你府上不见的,寻她回来的事儿,当由你全权负责。”
“儿臣遵旨。”高尘不假思索答应下来。
“墨玉她性子刚烈又单纯,流落在坊间少不得要吃些苦头,”高永帝露出恰到好处的忧色,“尽快把她找回来,可别让她受什么伤才好,至于你皇叔那儿,朕已经着令人前去报信,你皇叔得知墨玉失踪,怕是要动身来京了。”
“届时,儿臣会向皇叔解释清楚。”高尘不傻,瞬间就顿悟了高永帝的言下之意。
爱女下落不明,这事必得给高永侯一个满意的交代,而最有资格处理此事的,非他莫属。
“退下吧。”高永帝疲惫地挥了挥手。
高尘悠然起身,带着孟慕晴离开了御书房,而高湛也紧随其后,但与两人轻松从容的模样相比,他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这么大的事,父皇竟轻易原谅了五弟?连一丁点处罚都没有?
他心中甚是不安,总觉得帝王的态度很是可疑。
孟慕晴微微偏过头去,将高湛的不解与思虑尽收眼底,唇角一弯,笑道:“这次多亏了有三皇子在,若非有你同行,恐怕皇上不会轻拿轻放,定是要追究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