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一人做事一人当,他怎能让旁人把污水泼到大王身上去?
“不管和贵国大王是否有关,他治下不严乃是事实,理应向我国致歉,方才将军也看到了,我国愿请御医为贵国士兵诊治,相同的,贵国应对受伤的兵民做出些补偿举动,聊表歉意。”孟慕晴言辞凿凿,且条理分明,让人无法反驳。
眼见三人僵持不下,高湛眸光一闪,做起了和事佬。
“将军,本皇子向你保证,我朝会全力医治贵国受伤的士兵,在你离京回族前,他必能痊愈,你看这事要不就此了结?”
副将心有不甘,可他深知,若一味地想追究责任,大阳势必会紧抓城门的闹剧不放手,到最后或许他讨不了一点儿好。
他狠狠剐了高尘一眼,咬牙点头:“好,本将就卖三皇子一个薄面,不做追究!”
“多谢将军。”高湛拱手道谢。
见事情圆满解决,高永帝难看的脸色缓和了许多,他赞许地看向高湛,只一个眼神,却让高湛倍感惊喜。
副将转过身去,将画卷呈交给高永帝。
“这是大王亲手所作的画卷,画中人便是我族的美人。”
他旧话重提,打定主意要证明孟慕晴的身份,将人娶回星罗。
高尘眉梢冷峭,大步流星般走上前去,垂目一看,那份被高永帝展开的约莫两尺长的画卷铺满龙案,水墨画上立于长案后,持笔作画的女子栩栩如生,那眉那眼,与孟慕晴如出一辙。
“这!”高湛拧着眉头,轻轻咕哝,“和弟妹果真相像啊。”
语调不大不小,正巧能让屋中数人听见。
孟慕晴略感奇怪,忙抬脚走到高尘身旁。
这画……
瞳孔猛地一缩,饶是她再不喜星罗爵炎,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画工远在她之上。
“美人,现在你还不愿承认吗?”副将逼问道,好似稳操胜券一般。
“我应该承认什么?”孟慕晴眼波微转,神色很是无辜,“仅凭一幅臆想出的画作,就认定我是贵国的宠妃,将军,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我生于大阳,长于大阳,多年来未离开大阳国境一步,更是甚少提笔作画,这是事实。”
高尘漠然收回视线,心情分外不快。
能把晴儿画得惟妙惟肖,星罗爵炎他难不成暗藏私情?
双眸危险地眯起,眸底暗潮翻涌。
副将仍据理力争,甚至把孟慕晴的否认归咎为与星罗爵炎斗气,一个劲替他说好话。
“你说得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事实,我与星罗族酋长从无私交,也无儿女私情。”孟慕晴宁死不认。
两人各执己见,高永帝听得脑仁生疼,疲惫地罢罢手:“使臣,这事恐怕是贵国认错人了。”
“不可能!”他要找的人就在眼前,何来认错一说?
“你铁了心认定她是你们的宠妃,证据呢?诚如慕晴所言,这份画作代表不了任何事,更不能令人信服。”高永帝摇头道,态度很是坚决。
副将万万没有想到,他拿出画作,大阳人仍能百般狡辩、否认,只觉好生卑鄙。
他深深吸口气,勉强将火气摁下,哑声说:“本将会拿出证据来的,到那时,希望贵国能还回美人,不然,哼!”
余下的话他没说,但话中的威胁明眼人却是能感觉到的。
副将收拾好画卷扭头就走,临行前,绷着脸朝孟慕晴屈膝作揖。
番邦的来使行出房中,在宫内的行宫安顿、落脚。
高湛见外人走了,面上温和的笑脸猛地一收,愁眉不展地叹息道:“五弟妹,你真是的,怎能惹出这么大的麻烦?那星罗爵炎是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吗?竟会去招惹上……”
“惹麻烦?”高尘径直打断了他的埋怨,眼神一斜,凉凉睨着他,“莫须有的猜测,三哥还是少说为妙,小心祸从口出。”
“五弟,你说的是哪里话?做兄长的,难道不能劝诫弟妹几句吗?”高湛略显受伤,仿佛一片好心遭到践踏般。
孟慕晴扑哧一声笑开了:“三皇子,慕晴不知你听到了何种风声,才会相信星罗族这些人的话,但慕晴可以告诉你,我未曾招惹过麻烦,流落坊间的这段日子,更不曾见过番邦酋长,你的指责,恕慕晴无接受。”
“好了,”高永帝摁了摁抽痛的额角,“尘儿留下,你们两个退下吧。”
孟慕晴没再看高湛,担忧地看了看高尘,这才躬身退出御书房。
她不着急独自离宫,而是想等在外边,待高永帝和高尘说完话,同他一道回去。
刚行下门外的台阶,冷不防身后就传来了高湛温和如风的声线。
“慕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