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孟慕晴笑意难忍,脑中回荡着的是高湛方才几近酱紫的精彩脸色。
以他心高气傲的秉性,这回被高尘在人前落了面子,怕是要气上好一阵子。
“若是能活活气死,倒也不赖。”她喃喃低语道,语气中透着几分幸灾乐祸。
高尘宠溺地看着她,轻声问:“就这么开心吗?”
“当然。”孟慕晴毫不迟疑地点头,双眸璀璨如月,透露着她此刻绝佳的好心情,“高湛这次恪尽礼数,可惜啊,声望怕要降不少了。”
百姓虽愚昧,易遭煽动,但在大是大非前,反映却是最为直接的,亦如当初爆出孟府密谋高尘造反时一样,万民唾弃声讨,如今,也该让高湛尝尝这滋味了,不是吗?
那仿佛沦为过街老鼠般,遭人喊打喊杀,举步维艰的感受,身为曾经策划全局的主谋,他理应品尝。
“啪”
额头上传来清脆的疼痛感,孟慕晴眸中染上的暗潮如数褪去,她嗔怒地瞪着高尘:“做什么?”
“古语有云,打是情骂是爱,为夫正在疼爱娘子。”高尘面不改色地说道。
他不喜欢晴儿方才的样子,仿佛人在他的身边,可心却离他甚远,是他无法触及之地。
一抹诡谲的深紫色幽光在眼底一闪而逝。
高尘蓦地伸手,用力紧握住孟慕晴的手腕,好似这样才能确定,她是真的在自己的身边。
“古语?敢问五皇子,您是在哪本古书上看见的?待我回府,也取来翻翻。”孟慕晴笑问道,眼神带着些许危险。
“年幼时偶然翻阅所见。”高尘睁着眼睛说瞎话。
“哼。”她会信才怪。
孟慕晴羞红了脸,手臂一挣,没能甩掉他的大手,不禁有些恼羞成怒,犹是在见到周遭街头投以暧昧目光的百姓时,那股恼怒感更胜。
两人一个推,一个握,打打闹闹回到府宅,尚未入门,就闻得青石路尽头的马蹄声逼近。
“应当是宫里的人。”孟慕晴眯眼眺望前方,猜测道。
“天大的事,也无陪娘子用膳大。”高尘脚下步伐不停,将她带入府门。
进府时,不忘朝家仆吩咐关上大门。
“有人叫门,就说本皇子正在沐浴,暂不见外客。”
家仆躬身领命,说来也巧,府门刚合上,快马加鞭赶来的御林军都统就抵达门外,家仆尽责地转述着主子的意思,全无开门迎客之意。
都统明知此乃推托之词,也不得不隐忍,乖乖在门外静等。
时值黄昏,五皇子府内一片其乐融融的安宁氛围。
管家亲自将可口的膳食送进前厅,供两人享用,至于门外的都统,他极有眼色的没有提及,就像外边儿压根没人似的。
孟慕晴几次想提醒高尘,先召见外客,省得人进宫后,又奏他一本。
每每红唇微张,高尘就会夹菜递来,让她满腹的话语通通消失在舌尖,再难说出口去。
几次后,孟慕晴自然明白他有心晾晾都统,索性打消了劝说的念头。
既然他敢这么做,就必然有应对之策,无需她去担心。
撤下晚膳,高尘亲手泡了壶茶水,才似想起有人等候般,吩咐将人带进来。
都统心里有火,愣是没敢流露在脸上,毕恭毕敬地尾随管家进门,拱手道:“下官参见五皇子、五皇妃。”
五皇妃?
孟慕晴眼底闪过一丝精芒,这称呼若仅是百姓随口唤唤,倒没什么打紧的,可此人乃宫中禁军首领,是皇上的心腹,只听命于圣上,他忽然改变称呼,是否意味着这是圣上的意思呢?
“何事?”高尘眉目清冷,淡淡地问道。
“回五皇子,圣上着令下官前来请您和五皇妃入宫,有要事相商。”都统低眉顺目地回道。
“请我们二人?”孟慕晴颇感惊讶,随即,又释然了。
也对,番邦口口声声说是为求娶她而来,身为他们口中的主角,她自然应该出席。
“嗯,去备马车。”高尘朝门外的管家吩咐一句,才悠然起身。
马车驶离府邸直奔洛阳门。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高永帝略感头疼地看着龙案前,叽里呱啦不停控诉高尘的使臣,打从他们进宫到这会儿嘴就没停过,翻来覆去说的话,大多是一个意思,想让他出面处置尘儿,为他们出了这口恶气。
高湛稳坐下首,瞥见帝王面上一闪而过的不耐后,立即出声:“这位大人,此事你受了委屈,父皇心里有数,定会为你讨个说法,你就放心吧。”
说着,他不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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