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眼线众多,如履薄冰的宫廷?落轩宫中不断飘出的惨叫,以及劈头盖脸怒斥太医的声响,如一阵清风,刮遍整个后宫。
在御书房里为当街给侯雨姵没脸一事,斥责高尘的高永帝,也从赶来报信的侍卫口中得知了此事,一张脸顿时拉得老长:“去落轩宫!”
“皇上起驾----”太监总管在门外尖声高呼。
高尘优雅起身,理了理衣裳,方才不紧不慢地跟了出去。
“主子。”他刚行出御书房,在房外林间等候的隐卫传音入密,把落轩宫的事说了一遍。
高尘不怒反笑,若他没有猜错,淑贵妃眼下闹出的风波,怕是和晴儿那丫头脱不了干系。
圣驾抵达落轩宫时,淑贵妃的惨叫声仍没停歇,高永帝险些被这凄厉的叫声刺破鼓膜,威严的面庞沉得好似一块黑炭。
星罗族的事尚未解决,尘儿又执意退隐,现在连后宫也生出波澜?
多日来的烦心如迸发的火山,顷刻间一涌而上。
“娘娘,娘娘,皇上来看您了。”殿门前站着的宫女一见圣上驾到,惊喜地向淑贵妃报喜,瑾妃等人纷纷跪地恭候圣上入殿,而四名太医则在珠帘后的内室为淑贵妃诊治。
她身如火烧,不停地在床榻上挣扎,以至太医无法精准把脉,这会儿正苦口婆心地游说,想让淑贵妃咬牙忍一忍,方便他们诊断。
高永帝入殿时,被里边围满的人扰得分外头疼,大手一挥:“不相干的人全部给朕滚出去!”
宫人们立即噤声,领命退出前殿。
“清讫,我们去宫女安顿的屋子。”孟慕晴低声吩咐道。
毒药的药效一时半会儿解不了,在诊断的这段时间里,她有别的事需要去办。
清讫不知她有何主意,也没多问,背着人飞身越过前殿,去了殿宇最后方宫女夜里安置的屋子。
落轩宫的宫人全都出来了,正在前院跪着,这方自是无人。
孟慕晴刚进门,立即翻箱倒柜的寻找着刺绣的布帛,挑选与悠悠的荷包色泽近似的布料。
“女红你会吗?”她一边用剪刀裁剪缎布,一边急声问道。
“会,只是属下的绣工上不得台面。”清讫面上浮现了一丝尴尬,她的手是练武、杀人之用,鲜少会刺绣。
“会就成,你帮我穿针,绣制底图的活儿我亲自来。”还好她记得悠悠荷包上的图纹是什么,只需缝制出看着类似,实则不同的花样就好。
各色绣线在缎面上穿插着,速度极快。
而前殿中,高永帝面露几分烦躁:“把贵妃的嘴巴堵上,按住她的手脚。”
太医不敢抗命,当即围上前,将淑贵妃不断蹬踏的双腿牢牢摁住,又用娟帕塞住她的口舌。
但淑贵妃疼得太厉害,即使被人强摁着,身子仍拼命挣扎。
“父皇,”高尘稳步进门,“不如让儿臣点了贵妃娘娘的穴道,让她安静一会儿。”
高永帝这才想起还有这办法,没多想便点头答应了。
高尘面无表情的撩开珠帘,走到床边。
淑贵妃涣散的视线在见到他时,忽地迸射出两道狠厉、阴鸷的冷芒。
高尘只当没看见,利落地出手封点住她周身大穴。
哑穴被点,身子又动弹不得,淑贵妃看似安静了,可无人知晓,她这会儿正承受着凌迟般的痛苦,除却那烈火焚身的煎熬,体内还有一股尖锐的酥麻感蔓延过浑身。
她突兀的瞪大眼睛,满目血丝,似一只厉鬼般骇人。
高尘悠然收手后退了半步,示意太医上前诊治。
他太过坦然自若的模样,全无暗中动了手脚的迹象,而这满屋的太医也未发现任何异常,只当淑贵妃是突发怪病备受煎熬。
太医仔细的诊断过脉象后,眉头忽地皱紧。
高永帝在前殿静坐,等候太医的诊脉结果,他足足候了半个时辰,太医才神情古怪地出了内室。
“淑贵妃的身子究竟如何?”
“回皇上,贵妃娘娘的脉象并无异状。”太医也觉奇怪,单从脉象看,淑贵妃除却气虚了点,别的与常人无异,但她又叫得那般凄惨,着实令人费解。
高尘站在太医后方,闻言,深邃如海的黑眸里极快闪过一丝笑意。
师傅教的毒术,晴儿还真没白学,竟连太医都没能探查出异常。
高永帝怒极反笑:“毫无异状?难道是淑贵妃在装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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