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老乞丐道:“我多大年纪,你一个毛孩子跟我开玩笑,你得亏不是我孙子,要是我孙子,我非用打狗棒把你的屁股打开花不可。”说话的时候他自己倒笑了起来:“你叫什么?”
“苏乐!”
“苏乐!跟你打听个人,春风街的苏三姐你认不认识?”
苏乐点了点头道:“那是我妈?”说完他就有点后悔了,他从小到大压根就没见老妈有什么朋友,债主倒是层出不穷。万一这位老乞丐是她的债主怎么办?
最坏的可能终究还是发生了,老乞丐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了苏乐。
苏乐拿起那张欠条,却见上面写着:“今欠老乞丐一碗蛋炒饭。”上面并无曰期,但是有他老妈的亲笔签名苏三姐。
苏乐没看到欠条之前一颗心忑不安,可看到欠条之后顿时放了下来,只是一碗蛋炒饭而已。欠条上布满油污,从上面的呃字迹和签名来看的确是自己老妈所写无误。
苏乐道:“我妈出远门了,一时半会回不来。”看到只是一碗蛋炒饭,苏乐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老乞丐道:“没关系,母债子偿,她走了不是还有你嘛,你替她赔给我。”
苏乐道:“这里有那么多菜,您随便吃随便拿,应该抵得上她欠您的一碗蛋炒饭了。”
老乞丐相当的执着,他摇了摇头道:“要饭的也有要饭的血姓,要饭的也有要饭的人格,她欠我蛋炒饭,当然要还给我蛋炒饭,你小子别拿其他的东西糊弄我。”
苏乐道:“得,老爷子,我给您炒一碗蛋炒饭。”从小到大,他不知道炒了多少份蛋炒饭,在他看来根本毫无难度可言。
老乞丐嗤之以鼻道:“就你那两把刷子,居然还要给我炒蛋炒饭?蛋炒饭虽然普通,可却是最考验厨师基本功的。而且蛋炒饭必须用隔夜饭来炒,你锅里的米饭刚刚蒸好,难不成让我这个老头子等到明天再吃?连点基本常识都不懂。罢了,我今儿不讨债,但是利息必须要收的,你给我炒个鸡蛋吧!”
苏乐一听就乐了,他这辈子学会的第一道菜就是炒鸡蛋,而且几乎天天做顿顿做,对他来说,根本不成为任何问题。苏乐喝了口酒,起身就往厨房去了。
苏乐这边把围裙扎好,那边老乞丐也跟了进来,站在门口观看他的动作。
苏乐在碗里打了三个鸡蛋,拿起筷子开始搅拌,他搅拌的速度很快,蛋液在碗中成为一个飞旋的金色漩涡,手中的筷子微微张开15度角,这样才能把蛋液拉成束,在苏乐的手下蛋液和碗筷之间仿佛有了生命,在生生不息的流动着。油锅已经烧干了,一层油亮的膜附在锅上,这时候的蛋液已经发出一种金黄色的灿烂色泽,质感非常的粘稠。
苏乐的手下不停,向锅中倒入适量的色拉油,看见锅内的油开始密密匝匝的冒起了泡儿,苏乐方才利用筷子将蛋液打到锅中,蛋液仿佛一条金色的绸带,在锅碗之间翻滚奔腾,又如长江大河一泻千里。翠绿晶白的葱花,细腻如雪的食盐在同时间进入锅中,和金黄色沸腾的蛋液融汇在一起。苏乐手腕微微抖动,凝固成形的蛋液在铁锅中打了个滚儿,当油脂浸润蛋液的表层。苏乐一翻炒勺将鸡蛋落入一旁早已准备好的盘子里。一时间,厨房内香气四溢,金黄半透明的炒蛋冒着热气,仿佛被雾气萦绕,热气中微微颤抖,显示出这鸡蛋超越寻常的鲜嫩质感,均匀撒在其上的葱花恰到好处的点缀了色彩,让人看在眼中就感觉到食欲大动。
老乞丐伸出筷子夹了一块炒蛋塞入口中,入口香嫩软滑,细腻而不失弹姓,老乞丐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苏乐看到老乞丐的表情,也不由得放下心来,可没想到那老乞丐转瞬间又皱起了眉头,然后呸地一声将鸡蛋吐了出来,老乞丐叹道:“你这是炒鸡蛋还是炒狗屎?锅有没有洗净?打蛋之前,有没有用热油温锅?从头到尾,你炉火就未曾改变过,对炒勺的控制原本可以补偿你在火候上的不足,可炒勺对你来说只起到翻腾鸡蛋的作用,打蛋不均,别看普普通通的炒鸡蛋也是需要相当技巧的,打蛋的时候必须要讲究腕力和平衡的运用,筷子在蛋液中回旋击打的时候,要做到筷筷相连,快慢相宜,要依靠感觉将蛋液内部的胶体完全打得融为一体。而你却连这最基本的程序都没做好,接下来无论你的工序做得如何到位,最终仍然免不了失败,我真是不明白,你小子的这种水准居然还敢开饭馆,你炒的菜真是狗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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