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圆洞门,宛若进入别有洞天的另一天地,一池碧水,盈亭皓月,在灿烂的星光下,一座三层的小楼掩映在竹林之间,前低后高,飞檐翘角,独特美观。
想起即将见到长街惊艳的美女,且在如此清幽雅秀的环境里,以龙鹰的见多识广,也要生出期待的心情,从此点已可知二姑娘沈香雪手段高明,不愁他不入彀中计。
甫踏入竹林内的石板径,两女一前一后抱紧他,献上热吻,娇躯扭动,极尽挑逗的能事,虽明知她们是奉命行事,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两女亦不由半真半假的情动起来,身体**香喷,令龙鹰感到非常享受投入。
两个美丽女孩当然不敢和他真个**,纠缠一番后,领他进入有横匾刻上“玲珑”的三层楼。
一个清秀的侍女迎上来,施礼后到楼上去通知二姑娘沈香雪。
地厅正中陈设一桌四椅,装修雅淡剔透,与四周的翠竹浑成一体,秋风吹得竹树娑娑作响,几疑是离开了凡尘。
在四角悬挂的宫灯映照里,楼厅格外有种惹人遐思的动人滋味。壮丽的星夜与神秘的美女是天衣无缝的绝配。
龙鹰暗自警惕,不论沈香雪的吸引力对他有多大,定要返回飞霞阁睡觉,怕的是万俟姬纯会来找他。
两女伺候茶水后,秋灵轻轻道:“我们在外面的亭子等候范爷。”
看着两女消失视线外,龙鹰心中涌起奇异的感受。
眼前的事物,似乎没有一件是真实的。
从初抵此地时的“兵荒马乱”,到此刻一切似在掌握里,但他仍有无所适从的怪异滋味。
混迹其中,哀乐与共,愈陷得深,愈似做梦。
即将见到,甚至会有亲密接触的美女,不早前才刚相逢道左,是令他惊艳的陌生女郎。可是现在她不单要欺骗他,还要毁掉他,想想都有如幻如真的感受。
任何在大江联这个奇异地方发生的事,不论表面看来如何简单,最后都发觉是非常错综复杂的一回事,便像每事每物,都犹如蒙了一层迷雾。任何感觉,均非同寻常。
清秀俏婢从楼上走下来,轻轻道:“二姑娘有请范爷,请范爷移驾登楼。”
龙鹰收摄心神,随她登楼。
二楼是书斋,陈设古朴典雅,两壁开漏窗,饰以梅兰菊竹等花纹圆案,一边可见竹林景致,另一边是交柯接叶的银杏和玉兰树,荫翳蔽空,室内楼外,情景交融。
沐浴在壁灯温暖的色光里,艳光四射的二姑娘坐在一张红漆檀木书桌之后,正含笑打量他,却丝毫没有起立迎迓之意。在书案前的两边,靠壁各设有两椅一几的家具组合,在小婢的引领下,龙鹰坐入二姑娘右下的椅子去,俏婢退往楼下,只剩下他们两人,气氛登时异样起来。
龙鹰见她仍是一言不发,肆无忌惮的打量她。
沈香雪的打扮又与那天在街上迥然有别,一身雪白罗衣,贴体舒适,似睡服多过会客的装束,最要命的是可窥见她从裙脚露出来的一双赤足,充满了惹人遐想的诱惑性。何况她还是个如此美貌和才华完美结合在一起,令人倾倒的美女。
她肯定不过二十岁,身材苗条,撩人**,大而妖媚的眼睛,惊人地吸引人,眼神又充满某种难以形容的挑战性,像在说自问有资格的男人,够胆子便放马过来,本姑娘谁都不怕。
可是你绝不会认为她是个荡女,皆因她具备一种高贵的气质,使人生出不敢冒渎之心。
沈香雪回敬他的目光亦是大胆直接,忽然娇笑道:“那天在街上看人家也是这样子,现在又是,目不转睛,像怎么看都不够。”
龙鹰心叫厉害,几句话,分隔他们间的陌生感立即冰雪般被融掉,还营造出女儿家向情郎撒娇的氛围。
龙鹰心忖,如果不是偷听到湘夫人和洞玄子的话,怎都不会相信眼前只会使你联想到所有美好事物的女子,竟是冷血无情的妖女。
不过管他娘的仙子妖女,只要她肯和自己上床,绝不犹豫,否则必成终生之憾。这个女人实在太动人了。比起她,秋灵和紫芝立即沦为与皎月争辉的星点。
龙鹰洒然道:“我要走哩!”
以二姑娘的机灵智慧,亦为之一怔,道:“走?人家还未说出要见你所为何事。”
龙鹰心中好笑,戏弄美女,一向是他的拿手本领,何况沈香雪给他掌握要害,不拿她快意一番,怎对得起生自己出来的父母?好整以暇的道:“问题是这样的,首先小弟永不和大美人合作做生意,因为最后蚀底的一定是我。其次,是本人最见不得漂亮女子,如此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小弟又是没有自制力专欺暗室的狂徒,除非二姑娘明示任得小弟侵犯,否则我只有走为上着这招绝活。”
随着他说的话,沈香雪一双秀眸不住睁大,像看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
龙鹰差点便听到她芳心里说的话,就是世上竟有如斯大胆无礼的人。
龙鹰比她更明白她。
美丽是另类的武器,适当的运用,有时更胜千军万马,历史上诸如此般的例子,早不胜枚举。
像沈香雪这般独特出众的美丽,配上她高高在上的身分才华,一般男子遇上她,自惭形秽,恭之敬之惟恐不周,说话也不敢大声些儿,何况是出言调戏?
沈香雪美眸一转,登时艳光四射,轻咬银牙的道:“不准走!”
龙鹰大喜道:“那是否有得商量呢?”
沈香雪露出娇慵懒散的迷人风情,斜瞅他一眼,白里透红的脸肤浅抹红霞,诈作不解的道:“你既不肯和人家谈生意经,有何好商量的?”
龙鹰耸肩道:“这世上除了赚钱外,还有无数美好的事物,对吗?”
沈香雪毫不在乎的道:“例如呢?”
龙鹰苦笑道:“你是故意装做不知道。哈!二姑娘再说不出我留下来的理由,请恕小弟失陪了。”
沈香雪终于握回一点主动,变得活泼起来,俏脸露出开玩笑般的神情,也像忽然打开了心扉,倾洒出一直隐藏起来的某种情绪,白他一眼道:“若有闺中密友告诉香雪,说被初次相识的男子言语轻薄,香雪会教她赏对方两记耳光,可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且是最露骨不堪的调戏,香雪竟然没法生你的气,范爷可以告诉人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龙鹰乐不可支的道:“二姑娘恐怕已对调戏你的坏家伙生出情意了。”
沈香雪摇头道:“非也!”
龙鹰听她说得斩钉截铁,大奇道:“然则是为了何因呢?”
沈香雪漫不经意的道:“因为本姑娘已决定对你这个大胆无礼之徒下手严惩,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龙鹰心中唤娘时,美人儿已越桌而来,一指戳往他眉间印堂的位置,动作如行云流水,身轻似羽,漂亮好看至极,亦是凌厉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