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穿着国家能源公司的制服,戴着黑色隐形眼镜,还在脸上贴了乳胶,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当地人。他下了火车,要驾驶在车上等着。他一只手拿着工作许可单,另一只手拿个小工具箱,穿过饭店下方迷宫一样的通道。饭店的平面图此时浮现在他的脑中,变成立体轮廓。他比在固定区域工作的饭店员工还要了解这个地方。
他花了二十分钟到达高峰会举行的区域。虽然他的工作服上挂着识别证,但在这段期间还是被安保人员拦下四次。他走楼梯到地下三楼时,又被挡下一次。现在,尤里已经很靠近管线的交接处,更有正当理由出现在这里。不过由于这边很靠近空调系统,所以安保坚持要待在他身边。
尤里停在一个接线箱前,打开盖子。他觉得这个安保非常碍事。
“你来这里多久了?”尤里的马来语破绽十足,但应付眼前的俄国安保足够了。他一边打开待在身上的盒子一边搭话。
安保皱眉,说:“你会说俄语吗?”
“事实上,我刚好会。”尤里在盒子里翻找,“你来这里有两周了吧?”他刻意装作自己的俄语很糟糕,甚至都无法发出颤音。
“三个礼拜了。”安保说。
“在这段时间,你参观过吉隆坡的任何地方吗?”尤里找到他要的东西,放在手心里。“你知道关于吉隆坡的任何事吗?”
俄罗斯的安保摇摇头,尤里抓住机会开始演讲:“好吧,让我来替你介绍。吉隆坡是马来首都,也是唯一一个特别行政区。整个城市总面积243平方公里,人口190万。它是我们国家的政治、经济、文化、商业和工业中心。吉隆坡是一座新旧交替、东西方融合的新兴国际大都市……”
安保话也没说就走开了,显然很受不了这种导游式的谈话。尤里马上开始工作,将小圆盘压在两组电线中间,确认四个接点都插进了电线里。
“大功告成。”尤里边说边关上接线箱的盖子。
“接下来去哪里?”安保不耐烦的问,希望能赶快结束这无聊的例行工作。
“不了,我得跟我老板报备,所以先回车上去。”尤里边走边回收,不过安保早就忘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尤里上了货车,坐在驾驶旁等着,直到另一个安保上前询问。
“两位,怎么了?”
“我们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尤里露出迷人的笑容,然后在工作日志上随意画些没有意义的符号。他看看手表,说:“呃,我们在这里花太久时间了,谢谢你。”
“别客气,这是我的工作。”
驾驶转动钥匙发动汽车,尤里对他说:“这就是预演的重要之处。在他们来盘查前,我们有整整三十分钟的时间。”
西拉耶夫假扮的驾驶员低声问:“能搞定吗?”
尤里咧嘴笑笑:“没问题,小菜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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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划过天际。岩仓坐在杨峥对面,眼神似乎茫然的看着前方。杨峥则闭着眼睛。机舱内的顶灯已经熄灭,只剩下几盏阅读小灯在黑暗中投射出几个椭圆形图案。再过一会儿,他们就会降落在吉隆坡。
飞行员通知快到机场时,杨峥跟岩仓又开始仔细研读万国饭店次要系统的平面图。岩仓坐在位子上,杨峥则起身来回踱步,不过由于要降落了,才不情愿的坐下。
杨峥全身上下都非常疼,飞机上的座椅又特别狭窄。于是他只好转移注意力,找出能跟岩仓的联接方式。他们的对话很不自然,这很正常,要知道一天之前他们彼此还是你死我亡。然后现在却鬼使神差的组合在了一起。
人生际遇,莫过于如此。总有些事会让人意想不到。
飞机上无聊的两个小时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让杨峥大略了解的眼前的职业杀手。出生于混乱的日本北海道,父母双亡,再加上显著的混血儿特征,所以这家伙从小就备受虐待。杨峥猜岩仓能有现在的性格,跟他幼年时的经历有直接关系。
缺乏父爱、母爱,以及一切家庭温暖,让这家伙变得很容易走极端;遭受的白眼与欺辱,让他变得极易动怒,然后用暴力手段解决问题;长期的低层生活,让他渴望社会认同感。于是乎就成了现在这样,他救了自己,但并没有把自己当朋友。
他一直把自己当成对手,渴望像个中世纪的骑士一样正面击败自己。这次的事儿结束之后,这家伙早晚会找上门跟自己一决雌雄。如果自己赢了,岩仓肯定会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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