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明白!”
至黄昏时分,玉露禀报:皇上从前殿回来,径直去了坤宁宫!
秦贵妃内心郁闷,却也无可奈何。
第二天,秦贵妃的母亲与嫂子准时进宫,秦二夫人果然没有带着万姑娘来,但婆媳俩面色惶然,跟秦贵妃说出一件事,令得秦贵妃气怒烦恼了好一阵子。
秦贵妃父亲早已去世,秦氏当家的是她大伯父,还有位叔父,三房人虽已分家,但还同住在秦府老宅,家中子侄众多,秦贵妃得势受宠,娘家自然跟着得了不少好处,两个亲侄子读书不上进,却也混得了举人功名,在她大伯父和兄长安排下,两个侄子和其他族中子弟一样,被分派到京城以外各地去任职,打算在下边历练几年,等调回京城,便有资历任要职了!
谁知秦贵妃的一个侄儿在江南某个富庶之地为县令,年纪轻轻竟然抵制不住黄白之物的诱惑,大量收受贿赂,允承替人谋官,还胆大妄为强夺人祖产,与人争执中,连伤两条人命!
末了,他还不告诉家里,是身边跟着的长随觉得不安,派人跑回京城禀报,家里人才知道!
秦贵妃的嫂子秦冯氏哭道:“这次可是惹出事儿来了,那家一下子死了两个儿子,便发了狠,索性将家业祖产都散给乡里平民百姓,穷人们得了好处,便都帮着他家说话,更有那能耐的人打抱不平,为他家将此事写成状子,寻了亲戚门路递上京来了……”
秦贵妃心里本就不耐烦,秦冯氏在她眼前哭哭啼啼更觉晦气,生气道:“还不都怪你们从小骄纵,养出这等做事没计量不懂隐藏行迹的糊涂儿子来!事情都这样了,你哭有什么用?”
秦二夫人轻轻拍一下秦冯氏,示意她不要再哭泣,转向秦贵妃说道:“儿啊,此事本该由你伯父叔父在外头处置便了,不好拿来烦扰你,可你伯父觉着,还是应该进宫告知你一声:福儿这事,虽说让当地官衙给压下去了,没料着那家底蕴太厚,几代积攒的财物全部散尽,使得不少人替他家出头,陆陆续续地书信传到京城,四处寻门路递状子,刑部郎中江有道,便是那地方出来的人!想是有人寻到他跟前了,江有道近日总往御史台跑……”
秦贵妃道:“御史台?万姨父不是在那么?”
“便是你万姨父回来报的信!那江有道寻的是一位姓麻的御史,你伯父已经去拜访过副都御史了,可那姓麻的御史好像不太肯听话……”
“麻御史?他想做什么呢?”
秦贵妃皱眉略一思忖,对母亲和嫂子说道:“此事我知道了,你们不用太过担忧,我会让人去找御史台左都御史……到时候再写信告知伯父他们!”
秦二夫人和秦冯氏听见贵妃娘娘这么说,顿时都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秦贵妃让宫女重新摆上新鲜果品点心和热茶,母女三人喝着茶说了些家常话,得知贵妃娘娘还有事情要忙,秦二夫人便带着秦冯氏告退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