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告知湘王妃要进宫敬茶认亲,王婕妤与宁嫔、婉嫔、珍嫔一早就在凤仪殿候着了,贵妃或是因为有别的事情绊住,直到刚刚才来……至于贵妃与王爷说的什么话,奴才们离得远,没听清楚,所以不知贵妃与王爷为了何事!”
袁兆脸色不虞:“贵妃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新媳妇进门敬茶认亲,这规矩有谁不懂?这样的日子竟然迟到!若是别人也就罢了,是湘王,朕的亲手足!湘王妃,连朕和皇后都要高看她几分的!”
徐皇后叹了一声,说道:“不怪得湘王生气,秦妹妹这般怠慢夏氏,也不是第一次!皇上可还记得万姑娘?”
袁兆怎会不记得?秦贵妃时常缠着他,就是总想将她那位表妹送进袁广的湘王府,偏偏袁广死活不肯答应纳娶,秦贵妃却老在耳畔提起万姑娘,说的次数多了,害得袁兆上朝一听见“万岁”,就想起万姑娘,烦不胜烦。
袁兆没好气道:“这又关那万姑娘什么事儿?”
皇后说道:“秦妹妹觉得万姑娘与七弟是良配,一直想将万姑娘许配给七弟,可七弟一心一意只想娶夏氏为王妃,自然是要推拒掉贵妃好意,秦妹妹为此不满。夏氏初次随温国公夫人进宫之时,秦妹妹也在,夏氏自然是要拜见贵妃娘娘,秦妹妹竟让夏氏在地上多跪了一时半会!此事不知怎么的,教七弟知道了,越发不肯理睬万姑娘。就连此次湘王府办喜宴,秦妹妹好心好意想要去帮忙,七弟也拒绝了!七弟的性情,皇上是知道的,若非真正触动到他,平平常常的,他却是很能容人!就怕秦妹妹方才与他们夫妻相遇时,对新弟媳说了什么话,听进七弟耳朵里,又惹起他的气性也不可知!”
袁兆皱起双眉:“秦贵妃明知老七要娶夏氏,还那般对待夏氏?你怎么不制止她?”
皇后道:“那时还未赐婚,就是要先看看人嘛,所以臣妾便让温国公夫人带夏乐晴进宫来。贵妃身份尊贵,夏乐晴只不过是五品官员之女,臣妾若是当众制止,岂不是抹了贵妃的面子?”
“面子面子,什么时候讲究不行,非得搁到老七这儿?你们看老七平日温润和气,以为他好欺负,可那不是他真性情!他要犟起来,朕也拿不下他!朕这里尽量顺着他,就想留他在京城好好住着,怕他一不高兴想要回湘南封地去……他舍得下朕,朕还舍不得他呢!你们招惹谁不好,招惹他做什么?”
袁兆越说越生气,皇后低下头道:“是臣妾的错,请皇上息怒!如今七弟和弟媳已来了,且先按下此事,先过去见新人吧?待过了今日,臣妾再与贵妃好好谈谈!”
说完又忙对躬身候在一旁,仿若透明人似的闫总管说道:“你赶紧过去,请贵妃从侧殿先行到凤仪殿,与王婕妤、宁嫔她们等着迎候新人!皇上与我这就来,准备宣湘王与湘王妃进殿!”
闫总管答应了一声,刚要退出,却听袁兆道:“慢着!”
皇后忙问:“皇上,何事?”
袁兆脸上神情松缓了些,声音却冷冷淡淡:“新人敬茶认亲,有朕与皇后在,便足够了!你去告诉秦贵妃:她身体不适,请她自回去歇息养病!”
闫总管领旨而去。
皇后张了张嘴,接触到袁兆的目光,只好闭嘴垂下眼眸。
袁兆牵起皇后的手道:“快走吧,让新人久等可不好!”
凤仪殿外宽阔的廊沿下,湘王揽着乐晴站在一侧,秦贵妃独自站在另一侧,冷眼瞅着两人埋头交颈喁喁细语,不时发出一两声笑声,根本当她不存在似的,越发恨得牙槽痒痒,心想这夏氏果然手段了得,哪一个内外命妇进得坤宁宫来不是规规矩矩,谨言慎行的?她倒是大胆得很,敢在坤宁宫与男人调情!如此狐媚惑人,怪不得把湘王迷得魂儿都没了,心里眼里只有她一个,别人便是千好万好,他也看不见!
万表妹身段容貌都是上上之选,比夏乐晴有过之而无不及,真不知湘王是什么眼光!
自己前前后后收了万家姨母十几万两银票,红口白牙许下的承诺却至今无法兑现,万家表妹每次进宫都是催命似的哭哭啼啼,偏偏自家母亲也帮着瞎着急……秦贵妃每每思及此,便不由得一阵气急!
正抬头抱怨里头怎么还没动静,就见皇后身边两名宫女走出来,含笑对着湘王和夏氏行了一礼,脆声道:“皇上、皇后娘娘请湘王、湘王妃进殿!”
秦贵妃待要跟着两人一起进去,却见闫总管快步走来,右手拂尘往左臂弯里一甩,躬身道:“洒家给贵妃娘娘请安了!皇上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