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最后只能用这样的话来安慰曲妙。
曲妙乖巧的坐在他身旁,擦干眼泪点点头,“嗯,你说的对。”
沈默心疼她,追逐了十年的梦,对她来说,并不可能轻易忘记。
至少,他还在她身边,能陪她一段时间。
曲妙炽烈的目光,让男人脸上呈现出一抹陌生的情绪,那两颊上的红晕,似乎是害羞。
沈默无从得知,曲妙方才那一抱,带着她多年的希望,都在那一刻实现了。
整军待发,夜初于三日后同君倾城一起带领大军班师回朝。
临走之前她给了曲妙一道圣旨,也是曲妙亲自来求的。
她请辞将军之位,希望能带着她的父母,游历天下。
夜初允准了。
斜阳下,两匹马跑出了惊人的速度,卷起一骑扬尘。
风声中,男人不解的问她,“为何辞职?曲家在朝中无人,你不担心吗?”
女子的笑声悦耳动听,“呵呵,我不能生育,无法为曲家繁衍后代,朝中还有我姐姐,此刻也并不缺少我一个。”
沈默听后放心许多,眼眸里也带了笑意,“那现在你想去哪儿?”
曲妙侧脸看向他,盈盈一笑,若春华绽放,“沈公子,我想先去接回我父母安顿好,再四处转转走走,你可愿同行?”
男人勒住缰绳,马儿扬起一声嘶鸣,夕阳的光辉映照着他坚毅的面部线条,纵然面目全非,依旧气质卓越,“奉陪到底!”
他铿锵有力的声音,震慑了曲妙的心魂。
三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欢愉,就在这一刻填满了心房。
女子娇软的笑声随着马蹄印在夕阳下奔跑,她与沈默,仿佛在追着最后的阳光,奔跑,笑傲!
不论生命还剩下多久,能相伴的日子,便绝不辜负。
人生不该有遗憾,名利,功勋,填满了前三十年后,往后的日子,便让潇洒和肆意,跟随他们狂奔,一路紧紧相随。
渊国边关的一场守卫战,令朝局再度发生变化。
班师回朝之后,夜初和君倾城没有太多的时间来谈情说爱,两人每天相处在一起,又处理着不同程度的政事,有一拍即合的时候,也有不少的分歧的争执。
日子虽平稳,倒也不是趣味全无。
每日处理完琐事,都是夕阳西下,夜初经常不记得用晚膳,君倾城每每都会带着君倾靖来给她送饭。
自一堆奏折里抬头,夜初听到一道清脆的孩童声,“夜初!吃饭啦!”
君倾靖屁颠屁颠的跑上来扑进夜初怀中,指了指君倾城手中的食盒,他眨着黑葡萄似的双眼,亮晶晶的,“夜初,你又忙忘了!”
夜初搁下朱笔,抱了抱君倾靖,低笑一声,“靖儿可是又沉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细心呵护,君倾靖已经渐渐放心戒心,活泼起来,他捧着一张酷似君倾城的小脸儿笑道:“那当然了!靖儿长大,不是小孩子了!当然会更沉了!”
“知道自己沉还不快下来!快比陛下都重了。”君倾城白了君倾靖一眼,语气中带着嫌弃。
一如既往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