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影西在一侧看着,以雷皓天对这件房子的熟悉程度来看,他也是这里的常客。
那么,琳琅摆在客厅里的照片,雷皓天也应该烂熟于胸——她一个新来者,尚且能从照片里读出爱意,那么,雷皓天本人,难道一点知觉都没有吗?
或者说,他根本就是默许了这种暗恋与暧昧?
麦影西突然有点恼了,她也收起了笑颜,颇为正经道:“你既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就不能坐视不管。因为自己的任性造成股市崩盘,会有很多人为此倾家荡产,这样一个举动,会影响很多人……”
“你是救世主吗?”雷皓天冷淡地打断她,没什么表情问道:“难道在这里还打算做一个世界和平的讲演?”
总是装得这么纯洁高尚,骨子里,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雷皓天自认看不透她,也不想去看透。
他只希望自己不要再见到这个做作的、敷衍的、表里不一的女人。
麦影西被他的话堵得一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雷皓天只抽了那一根烟,客厅的烟雾却好像还是很浓似的,玄关的穿衣镜前很清晰地映着那个人的全身像:他其实来得很匆忙,没有穿外套,袖子微卷,白色衬衣的第一颗扣子还没系上,肩膀很快,腰却异常紧窄,露出领口的肌肤细腻而结实,虽然雷皓天在麦影西的意识里,已经定义为“可恶的男人”了,不过,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英俊。除了那张足可媲美希腊雕塑的脸,他的身材也是标准的倒三角,健硕中透着豹子般的优雅。
“……真是幼稚。”麦影西盯着那尊几乎完美的“雕塑”站了半天,终于蹦出了这四个字。
雷皓天挑眉。
幼稚?是说他吗?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说过他幼稚了,还是被一个足足比他小八岁丫头,这样指责!
“幼稚?”他冷冷地重复这两个字,长而上挑的眼睛有点危险地敛了敛。
“是啊,幼稚,根本就是孩子气!”麦影西索性不客气了,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坏也不过如此,她是想尽力保住雷氏,可如果真的保不住,那也是她的能力有限,她已经尽力了,连非常手段都使出来了,以后的事情,得之幸失之命,她实在犯不着在这个任性的、孩子气的、还自以为耍酷的男人面前低三下四。
“你不就是生气雷代没将遗产留给你吗?是,这些年你做了那么多事情,最后却不被他信任,反而被我这个无端端的外人捷足先登了,你生气懊恼,那是可以理解的!可是,父子之间,就算再怎么生气,发生再多的误会,那也是血浓于水,每件事发生都会有它的原因。如果我是你,就去找出原因,而不是在这里摆委屈自个儿躲着自怨自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