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左右,给它喂了虾子。三只鸡都是喂到撑。
没多久,第三只鸡就倒地口吐白沫,哆嗦了几下就翘辫子了,其他两只还活蹦乱跳的啥事都没有。
“劳烦苏大夫上前验一验。”
苏大夫点头,然后拿出银针蹲了下去,没一会银针便黑透了,“确是砒霜。”
围观的众人哑了口似的看着这一幕,有些人还狠狠打了个哆嗦,这招,真是杀人不见血啊。若有心人将此用在他们身上,估计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各位街坊乡亲们,你们也看到了。虾和红薯单独吃并没有什么影响,或是同时吃的话,一般都会腹痛不已,严重的还会中毒死亡。还有,虾不仅不能和红薯一起吃,还不能和橙子鲜枣一起大量地吃。”
“这倒是食物的相克之理了。”苏大夫摸着山羊胡道。
“或许真是如意酒楼的虾有问题也不一定呢。”人群中有人议论。
“你傻啦,今天除了李三他们,还有别桌也点了虾的,怎么人家就没事?”
“既然有人怀疑,那劳烦青叔再派一个人前去隔壁的酒楼买一碟子虾回来。”
结果自然没有什么不同。这会,众人都肯定了,李三他们中毒之事真和人家如意酒没有关系。人家倒霉地被他们闹了半天,生意都受影响了。
结果已经明了,李捕头觉得再纠缠下去,也没有意思,于是便准备走人了。
可惜却被杨宜叫住了,“李捕头且慢,这李三好生可恶,竟然随意诬赖如意酒楼下毒,是不是该打二三十个板子以以儆效尤啊?若胡乱诬陷商铺酒楼却被轻轻放过,未免太叫那些做买卖的寒心了。毕竟如意酒楼每个月可是要交不少的商税呢。”
李捕头无所谓,反正这李三又不是他的人,打了便打了。于是,他手一挥,便有两个差爷上前,随意拖过一条长板凳。不顾李三的求饶,将人拖了上去,捆结实了,噼里啪啦地打了三十棍。
打完人,李捕头就领着一众小弟,潇洒地走人了。
二爷也没拦着,有些账,等恰当的时候,连带利息一起清算,到时让他们割下一片肉来,才会疼不是么?
除了李三,其他人都是老实巴交之人,见给人添了麻烦,于是都愧疚了。他们派出了年纪最长的人上前给杨宜他们道歉,“童老爷童夫人,给你们添了麻烦,真不好意思。我们实在也不知道吃了红薯再吃这虾子会造成这种结果。”
其实这些人都是很善良的人,从头到尾一直也只是李三在那叫嚷而已,便是有点私心,怕也不过是想得些钱财做补偿罢了。杨宜见他们一个个耸拉着脑袋,可怜兮兮地靠坐在角落里。有些不忍心,道,“老丈,你们也是受人蒙蔽。说起来,我们都受害者。老丈,刚才苏大夫说了,你们的身体还得调养几天,这几天你们上不了工吧?”
那老丈叹了口气,“可不是嘛,我们千里迢迢来钦州,不过是想赚些辛苦钱罢了,哪里知道会有这翻波折。”这几天别说上工了,吃吃喝喝还得贴好些钱进去,想着就心疼啊。
“老丈,这五两银子你拿着,和他们分一分吧。你们也不容易,无端地遭了罪,这些就当我们如意酒楼给你们的贴补。银钱不多,老丈莫要嫌弃。”说完,杨宜看了李三一眼,顿了顿道,“至于有些人,老丈就不必把银子分给他了。”
老丈接过银子,与其他人一道深深施了一礼。
这童家是厚道人,他们是遭了罪,却是自己惹的祸,差点还闹得人家酒楼开不下去,童家没有怪罪,还给了银钱接济他们,真是仁义啊。以后有机会,定当报答一二才是。而童夫人的话,他们如何不明白。
他们是实诚,可是都不笨。今儿一早,李三绕着路带他们去那片地开荒,临吃饭的时候又劝着他们吃了不少的红薯。后来到了如意酒楼,那两大盘虾也是他点的。当时他们还纳闷,李三这个人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却不想,人家挖着陷阱等着他们往下跳呢。
这李三可真狠啊。他们与他都多少年的交情了?竟然被他设计来对付无辜厚道的童家,真是良心被狗吃了。要知道,这两样东西吃多了,可是要出人命的。
至此,童家的仁善之名算是传了出去,算是因祸得福了。
对面酒楼,裴夫人将这戏从头看到尾,见童家没什么损失,反倒得了这仁善之名,恨得咬牙,这杨氏运气怎么那么好?
闹剧已散,晓得结果的,不少人暗道了声可惜。至于可惜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