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些日子都是杨宜伺候着的,煎药倒水,不假人手,也没有人手可假就是了。甚至连衣物都一并接过去洗了。
如今她们可是搭伙过日子的,可不兴那么斤斤计较的。况且对尤妈妈,杨宜是感激的,要知道,上一世,初进童府的杨宜可没那么幸运,一路跌跌撞撞,吃了不少苦头才在童府的丫环堆里站稳脚跟的。重生后再进童府,虽然尤妈妈也没给她很多的照顾,也足够她心生感激的了。尽管尤妈妈待她或许不如胡杏好。因为这世上除了爹娘,别人没有必要一定对你好。就算是爹娘,也有偏的呢。想开些,莫要成天盯着人家碗里的东西,与人攀比,会快活许多。
接过空药碗,杨宜对尤妈妈说了一会出门的事。
宅里的事多数是沈青与尤妈妈说了算,两人对杨宜都不错,大多数时候也不会限制她外出。况且云州这边民风开放,除了伤风败俗的事,对女子基本没有太多的限制。
按理说,宅子里有安家和王家两房下人,怎么也轮不到“势单力薄”的沈叔和尤妈妈做管事的。估计因为两家都有儿子在军中效力,若一切顺利的话,日后他们还想求着二爷给个恩典将他们放出去的。如此一来,自然就看不上宅子里的那点权力了。再说,这宅子也没啥油水就是了,这点蝇头小利他们要是还争个你死我活,眼皮子未必也太浅了。而且这也容易被发现,一旦被发现,积世的脸面都丢尽了。为了子孙后代着想,他们断断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银钱可还够使?不够我这还有些。”杨宜做的这些尤妈妈都看在眼里,记在心底呢。
听到这话,杨宜笑了,就算尤妈妈一开始就偏心胡杏又如何?她最不缺的就是耐性了,只要不是石头,她想捂就能捂热!上辈子刚到二少爷童文栋身边当差时,他可是正眼都没瞧自己一下的。当时她的姿色在四婢里也不是太出挑就是了。最后她还不是成功了?可惜,她没估计到的是,爱情的变数太大。
说话间,尤妈妈就想起身,却被她按住了,“够的,又不买什么。”
想想,杨宜又补了句,“不够再管您要。”
两人都笑了。
安大娘从外头回来,左找右找没见着女儿,不禁气闷,对着在走廊歇脚的丈夫没好气地道,“女儿不着家,你也不管管!”
“女儿除了后院还能跑哪去,再说了,后院不还在府里头嘛,多走动走动是好事,难不成你让她像以前一样天天闷在屋里?”安老爹倒看得开,乐呵呵地道,“看你跟吃了炸药似的,谁给你气受了?”
“还不是王家的!”
“她又怎么你了?”
安大娘将外面听到的是非和她当家的学了一遍,最后道,“你说,她是不是太过份了?她要抬她家女儿是她的事,用得着话里话外都踩着咱们柔儿吗?真当我们安家是死人不成?”
“你理她做甚?她就得那把嘴了。”安老爹也是一阵气闷。
安大娘气哼哼的,可惜这些都是她听别人学的,没当场抓到把柄,就算她闹,也落不着好,气闷的她也只能和家里的老头唠叨唠叨了。
“不说这了。哎,如今女儿见天地和杨家丫头呆一块,没问题吧?”
“能出啥问题?你呀,就爱瞎操心。杨宜那孩子我常见,倒觉得她是个懂礼知进退的好孩子,小柔跟她处处不错。总比成天闷屋里强。”
安大娘想想也是,之前拘着她,不让她和王家姐妹在一块,那是迫不得已的法子。能让女儿活得快活些,她哪会不乐意?如今这样倒比和王家姐妹玩在一块叫人放心。
安大娘是特不待见王家姐妹的,一提起都如同吃了苍蝇般恶心。
记得刚搬来那会,女儿和王家姐妹玩儿时,不是今天丢了东西,就是明天受点小伤回来,叫人放心不下。当时她就觉得不妥,不过那时他们刚到云州,人生地不熟的,孩子们除了王家外,也没啥同伴。
可有一回,安大娘去接女儿回来吃饭。那会夏天,门没掩,她见女儿和王家小女儿玩在一处,而王家大女儿爬上楼梯,对着小柔的头伸出了握着的手。她隐隐看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到女儿头上,她眼睛很好,决计不会看错的。
当时她不动声色,领着女儿回到家后,仔细地在她头发里翻找着,最后被她找出了三只虱子。只一眼,她就知道这些都是从猪身上捉来的!
当时她真的很愤怒,她没想到这王家闺女小小年纪的,心思竟然如此歹毒!不说这虱子的难缠,要是小柔染上这虱子,她那头好头发就毁了,头发恐怕要剔光了重新留。而且要是其他的孩子知道这事,怕都会厌恶小柔,不会有人和她玩在一块了。
这事没什么有利的证据,如果冒然去对质,怕会被反咬一口,而且闹开了,对小柔的名声也不好。
安大娘不是个没脑子的,在通州老家时,他们安家在家生子中虽然不出彩,但日子过得还算可以,在没有老人庇护的前提下,全赖安家这对年轻的夫妻了。
所以尽管心里愤怒,她还是没有闹,只把这事和丈夫说了。后来夫妻俩决意将女儿和王家姐妹隔开来,尽量拘着她在家中。云州的风气是开放,但如果为了让女儿交到外面的闺蜜,叫她成天出去串门,安大娘是不乐意的。直到最近杨宜来了,安贵全夫妇瞧着她不错,才让安小柔和她玩在一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