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文彬一副光棍的样子。
“行了行了,老婆子知道了,到时我禀告三少奶奶,叫她来挑两个。”陈妈妈见他的小厮一脸焦急的样子,忙应了下来。
童文彬挑眉,让她来挑?只会净挑一些不好的给他,“不用她来挑了,陈妈妈你直接挑两个送到梧桐院就行了。”
见陈妈应了,他才满意地走了。
他们所站的地方不远,而童文彬和陈婆子的对话也一一入了他们的耳。几个大的,都暗自欣喜,见识了童三少的俊秀,她们都希望自己能拔得头筹,进梧桐院侍候三少爷。
青杏看着某些面露春色的丫头,冷笑,且让她们做几日美梦——
杨宜看着前后这些暗自害羞的姑娘,心中也暗自叹息,这童家三少的魅力真大,若不是她活了两辈子,恐怕现在也如她们一般,为他的皮相所迷吧。
接下来的几天,便是由大夫人的得力丫环青杏教导她们规矩,其实说是规矩,无非就是一些见人行礼的跪拜以及告知一些忌讳事宜。至于其他的,待他们分配了主子,自会分配到一些老人身边学习,或者分配到一些不需什么技巧眼色的活计。
这一切都和上辈子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有一个人,却让杨宜很迷惑。她不明白一个人的性子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由沉默寡言到开朗活泼,完全不似一个人。杨宜自己经历了重生这等离奇的事,有理由怀疑眼前的胡杏已经不是原来的胡杏了。不过经过她几天的细致观察,发现她除了性子移了以及偶尔会冒出一些她们听不懂的词之外,并无其他怪异之处。在阳光底下,她还是有影子的。这让杨宜松了口气,是人就好,就怕是那啥的脏东西。杨宜只当她是被孤魂那啥给占了身子。又发现她没什么危险性,只是提醒自己别和她走得太近,便没在理会胡杏的事。
且说进府第一日,众女被童三少撩拨得春心暗动,都盼着自己能被安排到梧桐院听差。次日,她们学规矩完毕,就见两个粗壮的婆子半拖半拽着一具“尸体”经过,嘴上还骂骂咧咧的。
众人闻声,好奇地看过去。
只见那“尸体”毫无反应,也不知道如今还有没有气,而下半/身的裙子都被血给染红了,显然是刚被毒打了一顿。
这些半大的孩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顿时吓得眼都瞪圆了,胆子小的,更是眼眶都红了。
“贱婢,你也有今天?!叫你攀高枝,叫你平日仗着三少爷的宠爱目中无人!”
“妹子,这种背着主子爬床的贱人,有这种报应也是活该,不值得可怜。若不是咱们三少奶奶心善留她一命,便是被打死了也怨不得别人。”
“可不是,这贱婢还以为咱们三少爷会帮她说话呢,哪知咱们爷可是从头到尾都没瞧她一眼。”
另一个婆子不屑地道,“这样的贱人咱们处理得还少吗?以为少爷宠几天就不知天高地厚了,这些个人不过都是少爷的宠物罢了,新鲜劲一过,还不是任由咱们三少奶奶拿捏?”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进入众人的耳朵里。杨宜看到这场景的第一反应便是杀鸡警猴,昨天她们才见了三少爷,今天三少奶奶就闹这么一出,不是警告她们是什么?不得不说,今天这番敲打是极有用的,活生生的例子呢。相信过了今天,不少人会熄了飞上枝头的心思,至少熄了飞上枝头的心思。
“你们怎么能这么残忍,这是一条人命啊。”
一道义愤填膺的声音打断了杨宜的沉思,杨宜抬眼,只见胡杏指着两个婆子,小胸脯气得一上一下的。
其中一个婆子看了过来,怪声怪气叫了一声后才道,“小丫头片子,说话得小心哪,仔细祸从口出。”
“你们这是草菅人命,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胡杏气坏了。
“这丫头脑子有病吧?”另一个婆子嗤笑一声,然后招呼她妹子,“甭理她,咱们赶紧把柳姨娘扔出去给她家人,也好赶紧回去交差啊。这种人,迟早落到咱们手里,到时有她好受的。”
那婆子最后看了胡杏一眼,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然后不再理会他们,两人合力拖着那柳姨娘越走越远。
鉴于胡杏刚才的见义勇为,众人不动声色地站得离她远远的,生怕被她连累了。
胡杳也察觉了,她气红了脸,“你们——”
杨宜怔怔出神,柳姨娘的样子让她想起了从前。世间许多女子走上这一步,一开始无非就是想日子好过点。后来在男人的宠爱下,想要的越来越多。
这个时代,女子总是比男子要艰难得多,杨宜暗自叹了口气。女人想过上好日子,法子无非三个。一个是投个好胎,投身到富贵人家,有个好的开始,那今后的一生,料想也不会差。二个是嫁个好男人,前面苦点没事,至少后半辈子有保障了。当前两者都没有的时候,就只能指望儿子了,儿子出息了,晚年也能享点清福。
女人不像男人,男人如果发现妻子妾氏不好,可以换,但女人却不行。大多数女子一辈子就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一旦要了她,就决定着她以后的日子好过与否。男人回头叫浪子回头金不换,女人呢,错了便是错了,没有回头路可走,一如她。越想,杨宜越觉得这世道不公平。
她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胸中愤懑。这世道就是如此,尽管她不满,她亦无法挣脱这规则,只能约束自己,尽自己的努力,尽量在这规则之中生存下去罢了。
幸亏她有了一世的经验,多思多想,能少走些弯路。
卡死了,我果然不是宅斗的料,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