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更,酣梦沉沉。
林如歌确定屋外护卫已经被涎香迷晕后,以鲛纱覆面,轻轻的打开舍门,伪造好人还在屋内的样子。凭着记忆,常信的住房应该在花园的后面。夜风凉凉的吹过来,林如歌温婉的打了个喷嚏,顺着一路上被人踩过的松软泥土溜到常信的窗外,然后蹲下。
“……燕王劝皇上来国子学散散心……”
“南齐成文卷无人可破……这是一个机会……”
屋内隐隐传出有人说话的声音,油灯昏暗,不知是不是屋内人故意没有点亮。林如歌努力靠近,侧耳细听。
“近日外藩总是有些不太平……”
“皇上龙体圣安……怕又要拜国相了……你要好好掌握……”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半明半暗的灯火中飘出来,不太连贯,甚至还有一瞬间的沉默。林如歌转身,蹑手蹑脚的后退,顺便将刚刚听到的那些话联系起来。
与常信在屋内之人似乎是陈颖,他们隐隐约约提到燕王,难道常信是燕王身边的人?那刚刚常信说的外藩不太平又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就是今天那个新来的白胡子侍讲忽然说起南齐悼帝的用意么?
南齐为西凉所亡,而北周开国皇帝昭阳帝又灭了动荡中的西凉,扶植起西凉的死对头南疆。而南疆作为北周的外藩,如今不甚太平,就算略有举动,在昭和帝的眼中,也无异于征战的前兆。
林如歌眼波流转,莞尔轻笑。
容楚,你让我中庸,可事情总不遂人愿。
燕王向来是你的对头,你帮我进了国子学这事我还没好好的感谢你,索性就替你除了燕王的后路吧。
你不是要韬光养晦么?
我成全你。
是一个安静的幽深的夜。林如歌坐在讲堂笑意浅浅。成文卷,能解九题者并不多见,是以北周虽有国相一职,却已空悬多年。
而如今外藩不稳,内庭动荡……林如歌垂眸轻笑,盯了桌上微微出神。怪不得燕王一劝,昭和帝就肯拖着病怏怏的身子来国子学呢,国子学多为异士,便是有一人敢前来解答成文卷,他就是昭和帝钦定的国相无双。
而常信身为燕王安插在国子学的内应,刚好借此机会将会文堂所有学员关了禁闭,却又独独放了陈颖出来。
自己今日与陈颖那番口角,不过是于他做了垫脚石。
当真好计谋,好心机!
若是三日后乖乖的等常信放了自己出来,只怕什么也耽误了。
月色在更漏声中渐渐消暗下去,林如歌含了笑的眸子却如同两颗晶亮的宝石,在沉沉的夜色里,熠熠生辉。
迎着早上第一缕晨光踏进花园里早已搭建好的长棚,林如歌不出意外的看见了先来的容楚。
容楚看见林如歌,神色惊愕。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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