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极道了声谢,就放在一边不动了。
晚饭
除了萧极带回来的熟肉还像个菜,其余的,都只是些黑不溜秋或者黄不啦叽的馍馍。
这是将树皮树根捣碎、煮烂,再去除粗大纤维,揉成一团蒸熟的糙馍馍。旁边,放的一大碗野菜汤,萧极估计,这是怕馍馍太粗,咽不下去,随意放碗汤在这,好和着咽下去。
萧极勉强拿了一个黑馍馍,学着家人一样,要一大口,再喝一口汤,使劲嚼。
立时,一股子苦涩、粗糙、土腥味就在嘴里萦绕,还有一些好像沙子一样的碎末,皱着眉咽下去,那粗糙的质感,糙的喉咙刺痛。
萧极勉强吃了一个,又吃了两片肉,便放下碗筷,不吃了。
抬头一望,家里众人,虽然也觉得难吃,但都是略微皱眉尽力吃下,吃的还蛮多。就连最小的石妞,也是吃了好几个馍馍。大概都是饿的极了!
“五儿,你怎么回来了?”这时,父亲石柱说话了,“是不是你犯什么错了,惹的王掌柜生气了,把你给辞了?”
萧极没有说话,这时,他在想为何家中竟然吃这些,已是没反应过来。
说到这,石柱叹了一下气,“唉~~我明日与你一起去趟城里,你带我去见王掌柜,我去说情,求他能再收下你···唉!家里是在养不起你了,这个冬天···难过哟!”
“爹!家里的粮食呢?怎么会吃这个?”萧极没有回答石柱问题,他现在只想搞清楚究竟是谁把家里弄成这幅模样!
石柱摇摇头,连叹几口气:“五儿,你还小,跟你说了也不顶用啊……你明日上城里,求得王掌柜收留下来,就不要再回来了!兴许能过上好日子!唉~~~”
这时,见家人屡次遮掩,萧极再也忍不住了,猛地起身站起来,盯着对面的石明道:“四哥!你告诉我,这究竟是谁干的!”
“哼!!还不是那帮该死的土匪!”石明并非像石柱那般被岁月苦难摸去棱角的人,萧极疑问,便忍不住说了。那咬牙切齿、怒容满面的样子,恨不得择人而噬!
“土匪!!”
萧极心里又惊又怒,惊的是这帮土匪连土石村这样穷的连裤子都没得穿的地方都会抢;怒的是竟然抢到他家了,那二哥石木的伤,想必就是这伙人干的!
“他们把家里的粮食都抢光了,一点都不剩!你二哥要去抢回粮食,却生生被打断腿,差点就去了!这可叫我们怎么过啊···”
这时,李氏也哭起来,说起土匪的罪行,越说越伤心!
“打断腿!差点死掉!粮食抢的一点不剩!”
萧极看着李氏老泪纵横的样子,这一幕,恨得他睚眦欲裂,又听得这些人所犯的事,胸口顿觉一股怒气盈胸,堵得脸色发红,眼睛更是露出恨毒的目光!
“我要杀了他们!!!”
萧极恨声喝道,转身去房间里拿出长剑来,“噌”抽出来,跨步就往外走去。。
“五儿,你干什么?快回来!”李氏吓得脸色发白,她本就是个老实的农妇,遇到不愤之事,第一想到的就是忍让。见萧极竟拿出武器要去与那帮穷凶恶极的匪徒搏杀,不由吓得手足俱冷,就怕自己小儿会如二子一般,落个凄惨下场。
“五儿,你不要去,那些有刀有枪,几十号人,你去了只怕出事。你要忍住啊!”石柱也在旁边劝说,他和李氏是一样想法。
“是啊,是啊,他们可是真敢杀人的,咱们斗不过他的……”
屋里几人纷纷也都着急的劝起来,叫他忍住,说什么胳膊拧不过大腿,斗不过那些凶恶的土匪,人家可是杀过人的,只要人没事就是好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如就忍了吧···
只有石明一人,怒忿不已,突然站起来,咬牙切齿道:“当初我要去,你们也是全莫去,现在小弟要去,你们还是劝!忍!忍!忍!忍能当饭吃吗?都快饿死了还要忍!二哥腿都断了还要忍!被欺负成这样子还要人!人家····”
突然,萧极向石明使了个眼色,插口道:“好了,我不去了!大家吃饭!吃饭!”
说着,就将长剑入鞘,走回座位,连对石明做了几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石明才住下口来。
其实萧极一出门槛,便想起自己还没问清楚匪贼去向,自己这么去,只怕地方找不到。被门外冷风一吹,又冷静不少,想到自己即便找到匪贼,杀贼不死,自己或许能够保住,但却连累了家人。
又见家人如此反应,知道这时代的穷苦大众,都是苦难惯了的,一有压迫剥削,首先想到的是退让,不敢强争!也便暂时作罢,不使他们担心!
后面吃饭之中,萧极有问了些土匪的情形,才弄清楚一些大概来。
十几天前,一帮匪人自西面进村来。这帮土匪,来时有二十几人,个个有刀有剑,领头三人,还骑着黄膘大马。
来到村里,逢屋便抢,抢必搜的干干净净。
那时,家里只有石木和六妹在家,见匪贼进屋搜钱搜粮,便出去分说,被打得半死,右腿被一棒打得直接骨断。
打人之时,有人说:“青山匪抢东西也敢阻难,不想活了吗?”
抢完之后,那帮人便带起强盗的粮食往西面走了。
不过这“青山匪”贼窝在哪,贼首叫什么名字,却无人知道。
“青山匪!!”萧极也想不出这是哪里的土匪,“恐怕是股极小不出名的匪贼吧,甚至只是些拿着刀剑的难民罢了!”
心里这样分析着,萧极看了看天色,见这天也快黑了,心里一动,想到自己若晚上再去,以来不使匪贼认出,二来可以借着夜色,行刺杀之道,还能多几分胜算。
“无论你们是什么牛鬼蛇神,我必要杀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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