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天气变得坏起来,从昨天晚上,就开始零零碎碎的下起了小雨,到了今日早晨,小雨也变作了大雨。
说起来,东郭县这地方,最喜欢下雨了,萧极穿越过来一个多月,倒有十几天在下雨。这就跟前世的江南是差不多的气候。
大雨哗哗的在外面肆略,打在木制的阁楼上,‘碰碰’作响。
萧极无聊的望着门外,雨滴从屋檐上落下,连成一条晶莹的雨线,像是给客栈作了个水帘门!
极目望去,外面雾哗哗、白茫茫一片,整片天空仿若变成了水世界一般。
街道上没有一个行人,连对面风雨无阻、天天摆摊的瓜果小贩今日都不出摊,恐怕他也知道,这样的天气,是不会有什么生意的。
“唉!刚晴个两天,又下起雨来了,这生意可还怎么做哦···”掌柜的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不禁叹了口气,觉得今日一天恐怕就这么晃过去了。
生意无望,掌柜的起身摇了摇头,背着手走出柜台,再次叹口气,慢慢去了后房,休息去了。
李忠一个人在客栈角落里拼命的练着抛棍----四五天了,还是不得要领,抛时容易“掉链子”,不过他发誓,一定要将要练好,因为他爹送他到这来,就是为了学“手艺”来的!
见他玩的不亦乐乎,萧极也不好意思打扰人家,只有用手把脑袋支住,坐着打起盹来。
“啪·啪·啪·啪···”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萧极抬头一望,乃是一个书生,手里举着把满是漏洞的油纸伞,背后背个书架子,架子两根骨架往上伸出,在其头顶上搭了个小布棚子,也用来遮阳挡雨,不过这并不有用,他浑身都湿
透了,雨水顺着书生灰白长衫滴滴答答往下滴水,书架也是湿漉漉的,他才站一会儿,地上原本有些干燥的台阶就流了一摊子水。
“客官,快点里边请!避避风雨!”萧极赶紧上去招呼。
那书生只是一礼,并未急着进来,他先将雨伞收了,跺了跺脚,再在长衫上拧了几把,将雨水拧干,方才进门来。
萧极赶忙上来,帮他把书架卸下,放在一边,又问:“客官需要什么,可是要打桶热水,你清洗一下,换身干爽衣服?”
那书生听了,摇摇头,说:“多谢,不用了,我找您店里的王掌柜。”
“哦?我就是这里的掌柜的,不知客官找我有何事啊?”
这时,王掌柜听得外面有动静,出来看看,见这书生问起他,便笑眯眯的回了这句。
书生又是一礼,对掌柜的道:“哦,是这样的,我是集宝斋派来的,是来收账的。”
集宝斋?难道这掌柜的还欠人家钱不成?这倒不曾听掌柜的说过,不过,要从王掌柜手里拿钱,甭管应不应该,那简直是割他的肉啊!
果然,王掌柜脸色顿然一变,鼻孔里‘哼’了一声:“收账!那得先将账本给我看看!”说着袖子一甩,向柜台里走去。
书生听要看账本,也就到旁边书架里翻了翻,找出个湿漉漉蓝皮簿子来,打开一看,只见里面字迹都被雨水浸个乌七八糟,连翻好几页,都是如此。直喊要遭,赶紧合上,抱在胸前,故
作镇定的对掌柜的说:“掌柜的,我可不可以先看看你的帐底,恩··这是新规矩!”
“新规矩?哼!没账本!休想!”说着,掌柜的一把抢过书生怀里的簿子,连翻了几下,皱眉道:“这什么乌七麻黑的,乱七八糟,怎么收账的?”
说着王掌柜眼睛一转,从柜台里走出来,嘿嘿一笑:“既然这账本上没有我的账,那我就是不欠你的钱了。”
“掌柜的,我要是收不到钱就没钱回去了!”书生脸色发白,有些可怜的说。
掌柜的眼睛一瞪,狠狠道:“干嘛?收黑账啊?信不信我送你见官去!”
说着,一把将书生往门外推去,又招呼萧极:“虎子,把这个收黑账的骗子给我赶出去!”
萧极无法,只好起身,拉起书生往外去,心里想:你就是有账本,只怕也不易收到这笔钱!
王掌柜,那可是真正的铁公鸡,想从他身上拿到一文钱,那都是难于上青天!
将其推到门外台阶上,但见外面风大雨大,一时心软,对掌柜的说:“掌柜的,您看外面雨大着呢,不如先叫他在店里歇着,待雨停了,再赶他走!”
王掌柜望了望街上瓢泼大雨,嘴里‘哼’了声,一甩袖,转身往后房去了。
萧极又将书生一把扯进来,让他坐了,又倒杯热茶给他,给暖暖身子。
喝完茶水,书生站起身来,对着萧极就是躬身一揖,感动道:“宁采臣···谢过店小二小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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