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齐大哥的嘴唇张了张,却吐不出一个字。
此时,真是进退维谷。
范骑郎突然出声了,“齐大哥,这里面定然有埋伏,还是早些报京兆尹府为好。”
齐大哥看向他的眼神有些犹疑。
“齐大哥,现在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他们可是有备而来,我们这几个人若是再折在里面,只怕凶多吉少。”
范骑郎急忙又接着劝说:“京兆尹府的椽史众多,近来盗贼销声匿迹都是他们的功劳,想来这些贼人也会惧怕。再说,对方能将甄骑郎等人困住,一定人手众多,此事还当从长计议。”
齐大哥有些动摇,但是看着围在身边的几个兄弟又说不出口。
毕竟甄骑郎是为了他才主动请缨入巷,不然此刻被困在里面的就是自己了。
突然巷子里有人朗声笑道:“好一个情深义重,好一个从长计议,真是让人佩服。”
齐大哥被戳中了心肺,顿时脸上热辣一片,木立在场。
范骑郎的耳朵捕捉着每一个字,想判断出这个声音是什么人的,却是徒劳。
那人话音刚落,就响起此起彼伏的怪叫之声,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声音邪恶而又怪异,郎官们身上都控制不住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你们,是什么人?”
郎官们大叫起来。
“就你们这群怂货,全都是废物,怎么配得上知道我的名字?”
被恐惧和愤怒的情绪填满的郎官们像是被咬住了尾巴的猫,大叫着就要冲入巷中撕扯敌人。
范骑郎却扬声冷问:“你又是何方神圣?为何缩头缩脑,只敢躲在暗处伤人,我看你才是最大的怂货,不然你出来呀。”
“对啊,你出来呀,”齐大哥也跟着喊了一句,转过身伸开双臂,拦住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稍安勿躁,范骑郎说的对。可别中了诡计。”
“呵呵。”
那人只是冷笑,接着又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怪叫之声,像是在助威。
听得久了,不知为何,竟让人从心中升起惧意。
就算齐大哥不阻拦,只怕郎官们也会不由自主地止步。
未知的恐惧才最是摄人。
过了一阵,怪叫之声慢慢低微单薄下来,那人才又接着道:“今日是冲着范家这小子来的,并不会为难其他人,但若是你们不识相非要掺和……”
郎官们互相对视,又将视线投向了一边站着的范骑郎。
“可千万别听他的话……”齐大哥无力地维护着范骑郎。
那人又接着道:“能不能全身而退,就看你们的本事了,我就在巷子里等着你们,有种就进来吧。”
紧跟着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怪叫之声,这一次,如同婴儿啼哭。
再次安静下来之后,任凭他们怎么嘲讽谩骂,那人都再也不出声了。
十分明显。
那人就等着他们要么全都冲进入迎接未知的命运,要么就将范骑郎交出去,将其他人换出来。
“齐大哥,现在怎么办?”
难题再一次丢给了齐大哥。
究竟该怎么选?
齐大哥真正是两头为难,围绕着他的都是朝夕相处的同僚,远远站着的是惹人垂怜的范骑郎,巷子里是为了他赴险的甄骑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