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
陪着他来的,还有几个拳脚好的仆从,就说会话的功夫,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人和马全都消失了。
好手段。
有几个胆小的,被寒风一吹,又吃了这一吓,不免有退缩之意。
范骑郎清楚地听见自个的心砰砰地越跳越响。
暗夜里的安静更显诡异。
齐大哥突然大声道:“他们必定离此不远,胆大的贼人竟然敢偷郎官们的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若是传出去,我们兄弟还怎么做人。”
“对啊,这贼人实在是太嚣张了。”
虽然知道这贼人不是卢家的就是林家的,但谁不是官家子弟?
偷马是不是太过分了?
原本泻下去的气顿时又鼓足了起来,郎官们叫骂起来,静黑的夜也褪去了恐怖而变得喧嚣。
齐大哥又悄声对范骑郎道:“对方手段狠辣,你这次只怕要吃亏了,但总不能引颈就戮,先咬定他们偷马。中郎将那边想个说辞便是。”
范骑郎点点头。
如今没有了马,就像是没有了脚的蟹,但怎么也不能白白吃了这个亏不是。
“齐大哥说的是,一切都听大哥吩咐。”
范骑郎扬起的脸上还有些未退的青痕,望向齐大哥的双眼里也满是依赖,半明半昧的灯光下,廋弱的身躯像是半大的少年,让人不免心生怜惜。
齐大哥顿了顿,放低了声音,“等寻京兆尹府的人报了案,咱们先就近找个同僚家中避一避。”
范骑郎点点头。
齐大哥又道:“我记得甄骑郎的府邸就在附近。”
少年犹豫地看了站在远处的甄骑郎,齐大哥又补了句:“他和我关系尚好,我去给他说,没有不行的。”
这次,范骑郎感激地望了齐大哥一眼。
“没事,放宽心。”
齐大哥笑笑,转过身去,朝甄骑郎那边走了过去,范骑郎将白净的手轻轻地笼在袖子里,凉冰冰的,充满冷意。
两个人勾着肩,小声地说话。
范骑郎并不担心甄骑郎不卖这个面子,他现在担心的是,背后设局的人究竟想怎么样才会收手。
早知道……
范骑郎仰起头来,望着酒庐门口那破败不堪的灯笼,长长地呼出一口白气,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什么用了。
齐大哥朝这边望了过来,笑着点了点头,像是告诉他放心。
范骑郎赶忙收敛心神,果然,下一刻,甄骑郎跟着齐大哥走了过来,随意地道:“等会咱们就走,我那院子里空荡荡的,兄弟不如去先住上一夜,明早再走。”
“那就麻烦甄大哥了。”
“都是兄弟,这么客气做什么。”
甄骑郎话说的客气,但神色淡淡的。
范骑郎明白,对方还是看在齐大哥的面上才愿意接纳他,便不再多说,只在心里暗暗记了齐大哥的情分。
说话的功夫,其余的人已经商量好了如何报官,打算分成两拨,一拨去报京兆尹府,一拨留在原地。
齐大哥道:“那正好,我们就留在原地等着,若是京兆尹府的人来了,便说我们出了宫门就来这里喝酒,没料到遇到了偷马贼。”
不远处,暗黑的巷子里,林先露出了白牙,嗤笑道:“他们打得主意可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