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可以的话,阿桂真想让她们将食盒递给林保。
但是在林乐霜面前,她怎么能够如此托大,这可是大娘子亲手为淮阳王做的,自然当表现非常重视。
“你们帮我打下帘子就好。”
阿桂小心翼翼地捧着食盒走出了灶房。
“怎么才出来?”
林保站在院子里的暗影里,抱着双臂,劈头盖脸地就来了这么一句。
语气生硬,似乎有些不耐烦。
阿桂原本走的好好的,被吓了一跳,脚不由得就崴了,眼看着手里捧着的食盒就要跌在地上,立即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将身子一沉,想干脆坐在地上,这样也许就不会将食盒摔了。
阿桂闭上了眼睛,等着即将到来的痛疼。
然而,并没有。
一只大手扶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扶住了有些倾斜的食盒。
扑鼻而来是男人身上的气息。
阿桂惊慌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被林保半搂着,不仅没有摔,食盒也好好地。
“你……”
阿桂的脸猛地热了起来。
她不敢扭头看斜上方那张脸。
那是属于林保的脸,在院子里的灯火里似乎别有韵味。
“你什么你。”
林保训斥道:“多大的人了,一点都不稳重,走路都不看着,若是摔了,大娘子岂不是还要再做一碗?”
“我……”
阿桂原本涌上胸口的感激和羞涩都被轰的一干二净,剩下的都是气恼,张嘴就想为自己辩护。
若不是他这么古古怪怪的吓人,她至于如此失了分寸吗?
林保却已经将她推出了怀中,迅疾伸出手去拿过食盒,冷声道:“你就留在这里好好学着走路吧,我得赶紧去宫里了。”
说罢,便纵身一跃,飞出了十几丈远,双脚交互着在空中点了几点,衣袂被风吹得散开来,甚是好看。
再接着,人就不见了。
阿桂:“……”
呆了好半天才叉腰跺足怒道:“林保,你这个坏蛋。”
树梢上,林卫笑的差点跌下来。
看着林保故意的去招惹阿桂,真是一件乐事。
薛神医不满地在树下叫:“你一个做暗卫的,能不能有点做暗卫的样子?”
林卫干脆跳下树来,“暗卫能有什么样子?”
薛神医摇着满头乱蓬蓬的白发,哼道:“不成体统,不成体统,这怎么能让老夫放心地走呢,形势严峻,你们这些人却越来越疲沓,这可怎么能行。”
早就说要离去,然而薛神医一直没有动身。
林卫撇了撇嘴。
天色黑暗,薛神医没有兴致再就着院子里的灯火摩挲来之不易的瓷坛,背着手站起身来,心情沉重地继续念叨。
“那天见了淮阳王一定要好好说说他,看他送来保护王妃的都是些什么人……”
小老鼠从他的怀中探出头来,绿油油的眼睛闪闪发亮,爪子轻轻地抓住衣襟,声音轻微地叫了几声。
林卫懊恼地抓了抓头道:“薛神医,你说说我们也就罢了,怎么好端端的又说起淮阳王来了。”
说他们不行就算了,这老头竟然还要到淮阳王面前说他们的不是。
这算什么。
林卫的眼珠子转了转道:“我方才高兴也不过是因为瞧见大娘子在灶房里做菜,想着待会肯定会给您老送酒菜来,能沾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