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一次看球要在哪里？

bsp; “阅读！阅读比赛！阅读比赛的能力！”

    高猛恍然大悟，灵魂一下子通透了起来，视野立刻开阔了起来。整个球场上的局势一下子在他的眼前清晰了起来。球场上的二十二个人，在高猛的眼中成了二十二个不断移动的点，他们的跑位，封堵，拦截，突破，过人，传球，在高猛的眼中形成了一条条相互贯通的线。有直线，有曲线，有弧线，有折现。

    在这些线中，高猛感觉到了有些线很多余，有些线很精妙。有些点与整体格格不入，游离与整体之外，好像就不应该有他的存在一般。有了他，整个流畅的线嘎然而止。有的点却十分地和谐，精妙地链接着线。

    整高猛的眼前。此时完全是不断移动的点，和不断形成的线。一会儿，一方在试图完美，一方在破坏。一会儿，另一方在试图完美，另一方在破坏。在高猛的面前交错穿插，愈来愈复杂。高猛的头突然痛了起来，猛然从那种幻境中醒来，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脸色苍白，再一次望向球场，再也寻不到那点，那线。只是二十二个人在那里不断地移动。

    高猛眨了眨眼，摇了摇头。他敢肯定刚才自己绝对不是幻觉，那就应该是爷爷所说的阅读比赛的境界。脑海中回响起自己曾经和爷爷的对话：

    “猛子，阅读比赛的能力，是划分三个境界的。第一个境界，就是球是球，人是人！第二个境界是，球不是球，人不是人！第三个境界是，球还是球，人还是人！”

    “爷爷，你当初踢球的时候，达到了什么境界？”

    “呵呵，爷爷那个时候只停留在第一个境界。而且那个时代的人都和爷爷一样停留在第一个境界。这些道理都是爷爷在退下来之后的几十年里领悟出来的，希望你将来能够少走些弯路！”

    摇了摇头，脑袋有一种胀痛的感觉，高猛抬头再一次看了一眼赛场，看到仍然是那些球员。伸手搓了搓脸，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着休息室走去。

    在他离开的身后，那些替补队员仍然在那里发愣。高猛站起来的声响惊动了那些沉思的球员，一个个望着高猛的背影，喃喃地说道：

    “他的爷爷是谁？”

    “不管是谁，一定不简单！”

    高猛双手边揉着太阳穴边向着休息室走去，脑海里还在思索着爷爷的话，根本没有去注意那些球员，更没有注意到上海队那个替补守门员正凶狠地望着他。

    望着高猛离去的背影，那个守门员斜身和旁边的一个球员低声耳语了几句，那个球员摇了摇头。那个守门员又低声说道：

    “看他根本没有穿国平队的球服，绝对不是国平队的球员，肯定是那个什么蒋勇，或者杨峰的什么亲戚，我要教训他一下。”

    “他怎么惹你了？他还只是一个孩子。”那个上海队的球员低声说道。

    “我哥哥李英的事情你听说了？”

    “你哥哥？大连队的那个？”

    “废话，不是那个是哪个！”

    “你哥哥就是被那个孩子给弄伤了腿？”那个上海队的球员“嗤嗤”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你究竟帮不帮忙？”

    “他一个孩子还用我帮忙吗？你一个人不就解决了？”

    “以防万一，一旦那边国平的球员过来，你帮着拦一下，修理那个小子倒是不用你帮忙。”

    那个上海队的球员便笑着点了点头，那个守门员便将目光盯向了休息室的方向。

    高猛离开了赛场，进入到休息室，打开了水龙头，将头伸到了龙头的下面，冰凉的水喷射在他的头上，脑海中渐渐地沉静了下来。又洗了几把脸，抬起头看着对面镜子里的自己。苦笑了一下，喃喃自语道：

    “爷爷说的话还真是高深啊！只是想一想都头痛。刚才我看到的那些点和线，就是爷爷说的第二境界吗？可是，那些点和线现在都消失了，回不来了。而且只是那么一会儿，头就痛。我是不是资质太差，领悟不了啊！”

    甩了甩头，将头上的水珠甩掉。又用手搓了搓脸，恢复了一下精神，高猛走出了休息室，向着体育场内走去。

    眼睛边关注着场上的比赛，边向着自己的替补席位走去。而那个上海的替补守门员却一直望着他。当高猛经过他的身前的时候，他突然伸出了一条腿，拦在了高猛的身前。高猛的脚一下子绊倒了他的腿上，身体一个趔趄向前栽了出去。好在高猛从小就随着奶奶练就了一身功夫，往前踉跄了几步，便稳住了身形。转过身一看，原来正是那个一开场就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