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的面摊整天都做着生意。一般就摆两张桌子,桌子的两边放上几张长条凳,桌子上放有酱油、食醋、辣椒、葱花等等调料,心急的食客们总会不等冒着热气的面条冷下来,就一把抢着吃起来。
路边还有一些炸货摊,最招孩子们的喜欢,那些透着无数山野之气的孩子们老是拉着大人的手吵要吃这吃那。
小家伙就拉着孙刚和赵涵围上来了,摊上有炸的糖糕、油饼,红薯饼,孙刚小时候最喜欢的是一种叫“勺馍”的东西,就是把小葱和豆腐切丁,拌到面糊里,用一种铁勺中间凸周围凹,舀起一勺放到油锅里,炸的金黄,趁热吃,那味道孙刚至今还忘不了。给小家伙买一个糖糕,赵涵和孙刚人手一个“勺馍”,一共才一块五,吃的三人满嘴流油。“勺馍”带着记忆中的味道让孙刚回味许久。
卖肉的屠户,腰上围着散发油光的黑围裙,健硕的双臂挥着大刀,买肉人又说又指地说着要猪身上的那一部位,生怕屠户耍怪卖给他们又肥又软的肉。屠户便手脚麻利地砍下足够的斤两,用刀尖在猪肉上一扎便钻出一个洞来,然后穿上草绳过完称,用满是油渍的手接过买肉人递来的人民币,一把扔进身边那个也沾满油渍的竹子篓篓,紧接着又招呼下一个买客。有的买肉人心底不踏实,竟偷偷地将买到手的猪肉拿到别的地方去重新过过称,生怕自己吃了亏。
集市的一些角落里,总会有一些卜卦看相的先生,他们随身带着小板凳、布包或者二胡,往哪里一坐,哪里就是他们的地盘,在没有生意的时侯,相术先生则会摇头晃脑地拉起二胡,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像是从门脚里挤压出来一样,在人流地裹挟下似有似无地蔓延开去。
“赶集真热闹啊,在县城就看不到这种场面,”赵涵感叹道。
“这还不算什么呢,过年前的几个逢集,那场面比着壮观多了,根本过不了车,”孙刚深有感触,从另外一个镇上发往县城,或者从县城发过来的车,经过孙刚这个小镇,一到春节前逢集日子就“此路不通”,到处都是买年货的乡亲们或者做生意的小摊贩。一般车都是在镇子边上就把人放下,然后绕路走,直接穿行的后果是:至少要停留8个小时以上。
“太夸张了,不可思议。”赵涵感到很神奇,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很难想象那场面。
“还有更夸张的,每年农历三月份,我们镇上有庙会,那场面也相当的大啊,”庙会,是全镇乃至附近几个乡镇盛大的日子,到时候都会从各地汇聚到小镇上。自从孙刚上大学后就再也没经历过了,小时候年年都被哥哥姐姐们带着看赶庙会。
“有庙会了你一定要叫我,我要见识一下,”赵涵一本正经的对孙刚说。
“那当然,到时候会有10—15天左右,让你爸爸妈妈也来玩儿几天。”孙刚当然不会忘记未来老丈人两口俩。
“我也要来,我也要看庙会,”看着两人都没有叫她的迹象,小家伙终于忍不住要抗议了。
“哈哈,”孙刚和赵涵相视大笑,小家伙太可爱了。
太阳逐渐移到正中央时,午饭的时间到了,只见各个小饭馆、面摊、饺子铺都是爆满,大家都是随便对付一口,也有不舍得花钱饿一顿回家吃的。
“走咯,我们也回家吃饭了。”孙刚拉着赵涵和妞妞快速穿越人群。
来到大伯家,大婶都做了孙刚三人的饭,快做好了,让孙刚他们留下吃饭,盛情难却。
丰盛的菜肴,热情的款待,饭后告别大伯一家,路过桥东头顺便取了加工好的月饼,回家了。
当太阳逐渐向西移动时,街上的人眼见着慢慢散去,他们将生活的需要品买好之后,疲惫而又欢欣地往家赶。有的人背篓里装了满满的货物,生怕在路上掉下来还用蛇皮袋将篓口盖起来;有的人从家中带来的东西没有卖掉,也只好怏怏地带回家,等待下一场赶集日的到来;有的人赶集什么也不买不卖,只是干巴巴地赶来凑个热闹;也有的人来赶集只为买包菜籽或者理个头发。
人散尽后,集场突然显得空旷寂静起来,地上的果皮纸屑还沾染着白日的热闹与喧哗。小贩们的摊架静静地矗立着,仿佛是在为白日里的负重喘息着、休息着,准备迎接主人们下一次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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