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0余枚,还有大量的弹药。最重要的是缴获三门掷弹筒,这种轻型迫击炮让川军吃够了苦头,但它结构简单,便于制造,岳翰屏早就向杨森建议,要缴获几门就好。这下,李介立高兴的派人立即将缴获的掷弹筒送到军部,由军长派人送回贵州兵工厂仿制。
杨森鉴于战局危急,只好将399旅两个团分开使用,一个团用于岳翰屏后侧,一个团调防陈家行一线,准备随时增援桥亭宅、陈家行。从13日到19日,20军连番血战,804团、802团、793团几乎全部打光,803团、801团也是咬牙硬挺,估计再打一天就全部打光了,只有岳翰屏团稍稍好点,但该团伤亡已达到一半,全团只有800来人。794团伤亡也不小,只有徐昭鉴的797团,陈亲民的798团完好。
794团打了两天,李介立团长打电话到师部,“师长,每天拂晓,日方战场上就升起日军观察气球,侦查中**队动向,测算炮兵弹着点。我们川军阵地炮都没得几门,更不用说飞机?!日本气球飘来飘去,我们只能干瞪眼,没得办法!狗日的气球一升空,日本飞机就轮番轰炸,大炮也像长了眼睛一样直往阵地上砸。从早到晚,一刻也不间断,白天我们活动好困难,日军就利用这种优势,持续不断的进攻。”杨汉域急了,“那你们咋个办?”李团长说:“我们只好利用棉花地,敌军飞机一来,我们就躲到棉花地里,敌机一调头,我们就匍匐进入阵地,有两次好险,我们刚进阵地,小鬼子就上来了。师长,咋个办吗?这个仗打的太憋屈了!”杨汉域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也知道自己的部队打得很艰苦,可川军底子太薄了,只好宽慰他,“李团长,坚持一下,只要我们购买的德**火回来了,就好办了,多想点办法,一定要守住阵地。”
21日,岳翰屏团、794团的阵地分别交防给798团、797团。两个团打到23日,基本也打光了。蕴藻浜一线,798团陈亲民团长坚持了两天多,全团打得不足400人,再也坚持不住了,杨森准备将军部警卫营拉上去,鲜光俊一把拉住他的手,“军长,不能再填人进去了,给20军留一点种子,警卫营负责军长的安全,如果把这支队伍也打光了,军长的安全如何保障?”杨森急忙问:“那阵地怎么办?我们不能丢阵地,11天血战,我们川军从未丢过阵地,现在.....”鲜光俊建议向薛岳长官求援,听说广西的21集团军已经到达上海。杨森无奈,只好向薛岳求援,薛岳知道20军这11天打得很苦,确实是坚持不下去了,忙安慰杨森:“杨军长,我知道你们20军打得很苦,这样,你坚持到下午一点,我就让广西廖磊集团军接防。你叮嘱下面,一定要固守阵地,等候换防!”
杨森咬咬牙,将804、802团残部统一编给岳翰屏,让岳翰屏带领本团残部以及配属部队向蕴藻浜反击。岳翰屏率部增援蕴藻浜,稳定住阵地,一直坚持到下午一点广西军来接防。正在交防之际,日军一部忽然向蕴藻浜阵地猛烈进攻,接防的广西韦云淞师立足不稳,立即后缩。岳翰屏见状,大喊道:“弟兄们,阵地交防,我们不能看到阵地被夺,我们夺回阵地再换防。”川军弟兄呐喊着反身冲锋上来,也许是日军被川军打怕了,川军一反击,日军立即退下去。岳翰屏一直等到韦云淞稳定了阵地,才正式换防。
退到二线整修的20军,统计战果、战损,经过11天血战,20军打出了军威,但伤亡极其惨重,团长阵亡1人,重伤2人,营长阵亡14人,负伤10人,连排级干部伤亡280多人,士兵阵亡1万余人,伤1.1万人(其中中等以上伤残6000余人),所余部队5000来人。余部暂编为一个旅,下辖两个团(岳翰屏、向文彬),由杨汉域指挥。
广西军接防了20军的阵地,杨森率残部撤至纪王庙附近整编完毕,奉命开赴苏州、常州一线掩护上海军民撤退。这时,朱绍良(已接任第九集团军司令)转来中央电报命令:“命杨森部于10月23日率部开赴南京。”杨森说:“我军大战后元气未复,实在疲惫,可否向委员长禀报,请求宽限撤退日期。”朱绍良好意劝杨森:“子惠,你今夜不走,大部队撤下来,你想走就走不了了。”杨森帅20军于当夜12时撤走。
20军残部从纪王庙一线撤退,上海的夜空中,不时有炮火的火光闪现,日军明显加快了进攻节奏,远处枪声、炮声不时激烈响起,回首遥望激战11天的战场,鲜血染红的阵地,川军弟兄默默流下了眼泪。岳翰屏默默注视着自己重生后的第一次大战的战场,回想多灾多难的祖国,以后将面对的更残酷的战斗,长叹一声,一寸山河一寸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