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河田毅大佐知道,自己上当了。眼前前段时间一直使得自己认为遭遇到对手主力的对手,不过是人家派出的部分兵力虚张声势,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而已。
对于河田毅大佐来说,下这个决定很不寻常。还不知道佐佐木到一已经上了西天的河田毅大佐,在联系不上佐佐木到一中将,自己屁股又起火的情况之下,河田毅大佐只能先将佐佐木到一必须与第二十四联队汇合的命令丢在一边,先与自己的第一大队取得联系。
他武田寿大佐参与此次进剿的是一个联队的兵力,外加满洲国军的一个团,兵力可比自己雄厚多了。自己手中只有两个步兵大队。若是丢了一个,只剩下一个步兵大队,在这危机四伏的时候,剩下一个步兵大队还能完成所谓的进剿任务吗?到时候,非但无法完成请教任务,甚至都有自身难保的可能。
一向以稳重著称的河田毅大佐远没有其他日军军官那么张狂。他从庙岭子山一线响起的密集的炮声断定,围攻自己联队下属第一大队的反满武装绝对不在少数,而且火力也极为强悍。
因为他听出那些炮声,是由为数不少的山野炮发出来的。而自己的第一大队除了两门九二式步兵炮之外,没有一门山野炮。而就算是这两门九二式步兵炮,也留在了原驻地没有携带来。除了掷弹筒与重机枪之外,第一大队没有任何的重武器。
尽管对自己部队的战斗力有信心,但那里响起的炮声,却是让河田毅知道,尽管自己部队战斗力强悍,但血肉之躯,终归还是不能与钢铁相抗衡的。作为一名大佐联队长,相来稳重的河田毅可不像那些年轻血气方刚的基层军官那样浅薄,认为武士道精神真的能与钢铁相抗衡。
所以在知道自己的第一大队很有可能遭遇到险境之后,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下属以第一大队的战斗力,就算反满武装来上上万人都没有问题,自己应该按照佐佐木到一中将的命令,全力打破反满分子的阻击,去尖山子一线与第二十四联队汇合的建议。而是选择在留下部分兵力阻击眼前之敌极有可能的追击后,带领主力调头向北增援第二大队。
就在河田毅大佐带队调头急忙向法司河一线疾进之时,刘长顺已经指挥两个营在法司河以北全线展开,并已经完成对工事的构筑。得知刘长顺已经接过法司河北岸两个营的指挥权,正在庙岭子山一线指挥战斗的杨震只给他发来八个字:“机动设伏,半渡而击。”
接到杨震电报的刘长顺并未直接在法司河沿线设防,而是将部队埋伏在法司河北岸的密林之中。待河田毅大佐先渡过一个中队的日军以及大部伪满军之后,以两个营的兵力全线出击,将日军以法司河为界,分割成两个互不相连的部分。同时击中手头所有的迫击炮以密集的炮火将法司河北岸牢牢的封锁住。
本来见到先头部队渡河顺利,还没有等河田毅大佐松上一口气,眼前的情景却又让他大吃一惊。暴露在空旷的河中的后续部队被对手打来的密集迫击炮弹成片的打倒。而河北岸传来的密集枪声,告诉他,他的先头部队的结果恐怕会很不妙。
还没有来得及经过夜战训练的部队在夜战之中表现的很差劲,但不代表着他们在白天的作战也是那么的不尽如人意。实际上,经过整整一个月的高强度训练,部队在白天的作战行动之中,表现的还是相当抢眼的。
河田毅大佐现在手下说是一个大队,但经过头一天加上一夜的消耗,现在手头上只有两个多步兵中队加上一个为了保证补给而他特地带出来的,现在已经丢光了所有驮马的辎重兵中队。这次一下子一个中队的兵力被隔断在河北岸,对于河田毅来说,打击可谓是致命的。
不过河田毅大佐的反应速度还是奇快的。在发现自己一个主力步兵中队被隔断并合围在北岸之后,也丝毫没有含糊。立即带领剩余兵力,向北岸突然冒出来的他眼中的土匪武装拼命发起攻击。
法司河水流虽然很急,但是却不深,平均深度在半米左右。不过河面在山区的河流之中却算不上狭窄的。虽然在山区,但河面的宽度依旧在六米左右。而且河道两边形成了一个相对空旷的开阔地。
在这种地形之下,河田毅想强渡,打破对方的火力阻击,解救被合围的第一大队,在火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之下,却是极难。
刘长顺丝毫没有心疼弹药的意思。他虽然将大部兵力用于合围已经河北岸的日伪军,部署与河岸边上的阻击部队只有两个连。但他将两个营的近半数重机枪和掷弹筒调过来。两个营属迫击炮也被他全部集中,用于封锁河岸。
试图强渡的日军被打的死伤惨重,几挺用来担任火力支援的重机枪,刚刚架好,还没有打上几发子弹,便在迫击炮的轰击之下,全部被炸毁。连续几次攻击未能见效不说,投入发起攻击的辎重中队伤亡过半,失去了战斗力。
见到又一次强渡被击退,河田毅大佐咬了咬牙,将手头的最后一个完整的步兵中队,除了留下一个小队之外,全部投入攻击。在玩命发起攻击的同时,河田毅还拼命的呼叫空中支援,试图依靠航空兵的火力支援,突破对手的阻击。
就在河田毅大佐将手头上所有的兵力全部投入进攻不久,他突然发现之前还响着密集的枪炮声的庙岭子山方向炮声突然逐渐沉寂了下来,而枪声也越来越微弱。那边的枪炮声减弱这意味着什么,河田毅大佐心知肚明。
他知道,庙岭子山一线枪炮声逐渐沉寂下来,不是自己的第一大队已经突围成功,而是第一大队现在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至于第一大队全军覆灭之后,对手的目标会转向那里,河田毅大佐心中更是清楚的很。他知道除了自己这个目前孤悬在法司河沿线的步兵大队之外,别无他想。如果不能尽快突破法司河沿线的阻击,与被困在河北的部队汇合,只依赖自己手头现在仅剩的这一个半中队,那么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他更清楚。
可以说,在河田毅亲自督战之下,河南岸的日军的攻击力度不能说不大。但空旷的法司河就像是一道生死屏障一样,无论日军在努力,却是始终没有进展。河对岸打出来的密集火力,将发起攻击的日军成片的击毙在河道之中。六米宽的河道中到处都是被击毙的日军尸体和无法撤下去的伤员。
由于已经过河的由第二大队长河野阳平指挥的日伪军没有配备电台,中间又有山地阻隔,对于河南岸战事究竟进展如何,只能依靠河南岸传来的密集枪声来判断情况的河田毅始终弄不清楚的。他只能从枪声判断,自己的部队还在抵抗。
就在河田毅大佐将手头最后一个小队投入进攻,准备发起第六次冲锋的时候,一顿从南岸打过来的炮弹让河田毅最后的努力成了泡影。看着自己周围落下的大量山炮弹,河田毅第一个想法就是对方的主力已经完成了转向,已经抵达了法司河南岸。
河田毅大佐没有猜错,这阵子落在他头上的炮弹正是已经将庙岭子山一线最后收官战交给了杜开山,自己带着主力迅速南下,向着法司河日军侧翼直插过来的杨震带领的主力打过来的山炮弹。
而河田毅大佐更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郭炳勋指挥的一个营已经突破了他留下的在伪满军一个连配合下的一个步兵小队的阻击,已经抵达距离他身后不足一公里的地方。仗打到这个份上,实际上杨震已经完成对河田毅以及他的部下的分割合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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